并未到意外，林氏取一床薄被为他盖上，轻声询问缘由。

    “我练剑没有用……”

    “我救不了任何人。”

    说到这句他抿得平直的嘴角往撇着。

    “怎么会呢？你是有伤在。”林氏说。

    “即便当时没有伤……我也没办法在那时刻握起剑。”

    林氏这才知他在难过什么。

    “我的鸿瑜肯定不是因为害怕——娘猜猜，你是不想伤害别人？”

    林鸿瑜先是摇又坐起来。

    他当然害怕，林鸿瑜每天睡觉，梦里都血遍布，他一直梦到有人或是野兽追赶在他后，他只得在梦里一直跑，拼了命的跑。

    可无论怎么用力奔跑，脚步却总是越来越沉，他无路可逃。

    林鸿瑜清醒时分，车厢谈论的声音从未过他的耳朵，只是但凡有人提到林修逸或是他开说话，林鸿瑜的注意力就不由被拉了回去。

    连林修逸拿个杯都能引来林鸿瑜的侧目。

    林鸿瑜以前对林修逸是有样学样。

    林修逸练剑，他也练剑。

    林修逸早早就离开了城主府，自己就拼命修炼，想去赶上他。

    对于林修逸，林鸿瑜心里总是无限羡慕。

    只是这次不同。

    那日林修逸浑浴血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之中。

    与自己同源的剑招行云。

    那把剑的确是神兵，能够让林修逸将棕熊硕大的颅削落，飞扑而来的狼被他连腰斩断，武切割去的横截面飞涌的血与白的骨。

    林鸿瑜的武只碰过一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他无法想象切割活的手是什么样。

    有时他睡醒，在那个昏暗的小屋里，林鸿瑜把自己的剑取来——

    剑银亮如雪，在那一夜之前，他每次看到心里都会涌上喜。

    ——林鸿瑜把剑横于手臂之上，想试试切割活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