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宁刚要退，谢逢舟却忽然唤住她：“云姑娘，赐婚一事，在和公主也会继续为你劝谏帝后。你莫要太过伤心。”他的话语不再如方才那般冷，语气温和来，里也多了几分安和歉疚。

    公主泪盈盈，神带着几分哀怨与无措，低低地望着蕙宁，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兽。

    吴祖卿见状，赶接过话，温声：“蕙宁，还不快好生招待公主。”他又转向谢逢舟，了个请的手势：“谢大人，请随我去书房一叙。”

    祖孙与宾主各自分开，屋只余两个年轻女。蕙宁吩咐人端了茶心来，温的桂酥、细腻的梨汤摆在案上，蒸腾的气氤氲一缕缕香气。蕙宁与止漪静坐对望，气氛却有些微妙。两人之间隔着谢逢舟，各怀心事，谁都不知如何开。

    公主捧着茶盏，纤细的手指微微发颤，低轻啜了两，绪才稍稍平复。她侧过脸，目光柔和地打量着蕙宁，中仍有未的泪痕。方才谢逢舟斥责的话语还在她耳畔回响，令她心怅然。半晌，她才轻声：“我……我不是有心让皇上旨指婚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未消的哭腔，像风中飘摇的一柳丝，细弱无力。

    蕙宁听她这样说，心微微一涩，隐约猜到了什么。她垂帘，声线带着几分艰涩与歉意：“公主，这事并非你我所能左右。皇帝自有他的思远虑。”她说得很小心，既不愿让公主自责，又不想再毫无意义地究其中缘由。

    廷的棋局，世家女，不过都是被推着走的棋罢了。

    公主揪着袖，低沉默了片刻，忽又抬看向蕙宁，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羡慕和迷茫：“他……他刚刚和你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像极了那天在街市上，他救了我、安我的时候……我记得那时，他也是这样，低声细语的。”她说到这里，中那柔与渴望藏也藏不住。

    蕙宁心一，连忙柔声劝：“驸爷只是心不好，公主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心里，自然是关心公主的。”她轻声细语，既是为公主宽心，更是在安自己。她看着公主，心里忽然生几分不忍。这位公主天生丽质，也颇为单纯，而且，她也是真心喜谢逢舟得。

    真心，最不可辜负。

    公主怔怔地看着她，眸中盈着一期盼：“真的吗？”她声音的，像是怕得不到肯定的答复。

    蕙宁微微一笑，目光温柔，了。

    公主的貌是那柔而轻弱，楚楚动人。蕙宁忽然觉得，许多事其实没有对错，不过是不由己。她温声：“自然是真的。驸爷心思纯良，怎会不疼惜公主？只是前朝公务繁忙，偶尔难免心绪不宁，也会有些急躁。但公主在他心里，定然是最重要的。所谓‘关心则’，正因在乎，才会绪难平。公主切莫多虑。”

    公主静静思忖着方才的话语，原本蹙的眉间渐渐舒展，脸上的苍白也仿佛褪去了一层。她低抚着绣帕，指尖微微颤抖，却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窗外秋光正好，一缕夕斜斜洒，照在她华丽的衣袖上，仿佛也为她添了几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