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您的年纪会再大一，先生。”教授看到他的时候没表现惊讶的绪，但还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我没遮掩过份。”黑泽阵冷淡地说。

    不过也正是因为“份”的明确，其他人才难以相信，而怀疑、调查，然后陷更的怀疑。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本就愿意相信的事，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黑泽阵不打算浪费时间。

    他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说：“谈谈我们的易吧，林先生，我能终结你的夙愿、给你蹉跎百年都没能得到的东西……但你，能给我什么？”

    黑泽阵似笑非笑地看着前的中年男人，他知再过十年左右，教授就会跟乌一样迎来急剧老化、衰退，重新步死亡倒计时的时期，而这两个人也都很清楚，他们获得的“奇迹”只是暂时的。他们的年龄重新开始动的那一刻，属于人类的恐慌就回归到了他们偷来的生命里。

    “我已经向你证明过了。现在，到你了。”

    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银发小孩慢悠悠地说着，无论语气还是容都与他的外表产生了烈的割裂，但教授并未问及这件事，也没有因此轻视对方，而是在短暂的沉默后，说：“关于这件事，我还没有得能让人满意的答案。”

    银发小孩微微皱眉：“我给过你时间。”

    教授颔首：“倘若易的双方都是用于自己而言不重要的东西，去换取对自己有价值的东西，那这会是双赢的合作，但可惜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合作都完全相反——我们先赋予一件事以合作的价值，再以此为基础去谈合作。现在您拿来跟我易的东西太过贵重，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跟它等价的东西，也就得不到答案。”

    “……没人嫌你废话太多？”黑泽阵面无表。

    “以前有，不过他们都过世了。”教授摇摇，将茶杯放到了黑泽阵面前。

    他说，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到，都可以给你；你既然知那些事，也就了解我，我是个求索百年的疯人，为了达成那个目的，什么事都得来。

    黑泽阵说如果我让你死呢？

    教授说那可太值得了，但您不必问，我活着不过为了这一件事，事办完了，我本来就会死。

    就像吊着一气，苦苦寻觅的时候总挣扎着不要死，活来，无论如何都想要活到完成那件事以后；等到真到了，也就离死不远了。

    “你收养过几个孩，”黑泽阵慢吞吞地说，“也有忠于你的手、帮助你的朋友，几位故人的后代，以及看好的年轻人。你欣赏一些人，帮助一些人，你也以其他的份结过一些人。这些人对你来说又如何呢，教授？”

    教授跟他对视，脸上的笑慢慢地、慢慢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