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法纳西说：“是我去年认识的朋友——他把人打了医院，不过我觉得他得很对。我们在这里等他。”

    他们在车站等了很久，直到火车即将启动，上要就驶向远方的时候，车窗外有人在喊阿法纳西的名字。

    阿法纳西听到那个声音，说我的朋友来了，立刻从包厢里站起来，去跟他的朋友见面。

    黑泽阵从车窗外看去，远远看到车门的方向有个穿灰大衣的青年，对方靠在车门上，正在激动地说着什么。他就是阿法纳西的朋友。这是个格健壮、了帽的年轻男，声音有些活泼，看得来他跟阿法纳西关系很好。

    火车就要开了。

    那个青年跟阿法纳西告别，最后朗地笑起来，用力挥挥手，目送阿法纳西离开了。

    火车路过他边，一个银发少年隔着车窗跟他肩而过，那个瞬间青年意识到了什么，可那个陌生的银发少年已经把目光从他上挪开，火车也在鸣笛声中往远方开去了。

    阿法纳西回到车厢里，坐在黑泽阵对面，望着远离莫斯科的方向，说：“他叫帕维尔，是个很有趣的人。帕维尔邀请我有时间去他的老家，但是……”

    他垂脑袋，摇摇，说以后应该见不到这个人了。

    黑泽阵还在想以前的事，看到阿法纳西这副模样，他抬起手，戳了一阿法纳西的脑袋。

    “想去就去吧。以后的时间还着呢，阿法纳西，你还年轻，他也是。”

    失去是生命的一分，未来还会有很多重要的东西，阿法纳西，你会遇到它们的；伏特加也是。

    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伏特加——另一个未来的伏特加。

    黑泽阵看到了，却全然没有跟对方打招呼的意思。

    虽然伏特加叫他大哥，但其实伏特加的年龄比他还大上几岁，大得不多，毕竟是在组织里错过了一切，最后连自己的过去都彻底失去的人。

    但这次不同，伏特加在好好地继续他应有的人生，有光，有风，有朋友，也有……酒和打架。好吧，他就知伏特加喜这个。但伏特加已经不再需要那副墨镜了。

    阿法纳西抓住他的手，无奈地说：“juniper……你又用这语气说话了。”

    黑泽阵把手收回去，用无所谓的语气说：“你知。我比维兰德大。”

    阿法纳西知，但他看着自己14岁的弟弟，还是想就这么把juniper当自己的弟弟。因为juniper会叫他哥哥，这是跟所谓“真实的年龄”毫无关系的事。

    于是阿法纳西若无其事地引开话题，说你猜维兰德在不在这列火车上，黑泽阵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上一个话题，顺着阿法纳西的意思说了去。

    “维兰德？他不可能不在。”

    他们决定去找火车上的维兰德。至于有人火车失踪，回家后决不承认自己去了的事……那就是后话了。

    ……

    第二年的秋天，阿法纳西接到了帕维尔的信，打算去奥堡探望朋友。黑泽阵给了他两瓶伏特加，说是让阿法纳西带给帕维尔先生的礼。

    阿法纳西拿着那两瓶伏特加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它们有什么特别来，就问黑泽阵：“为什么要给帕维尔送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