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说：“李货郎，方才我听闻后方传了封城令，多半是了什么大事，此事与我等升斗小民无关，还是快快离去为妙，免得被殃及池鱼。”

    后方的动静李货郎也听见，他对裴莺的话以为然，当即手里的小鞭一挥，两拉车的小驴加速向前，拐过弯儿后，很快被茂盛的树木挡住影，彻底瞧不见了。

    回首已看不见北川县，裴莺静坐了半晌，忽然开：“李货郎，我有一事……”

    率先抵达南门的东甲屯屯秦洋，传了霍霆山的命令后，让守城门的张忠几人将还在排队等城的人安排到一旁，如同羊圈圈羊般看守着，不许他们离去。

    才将这批人安顿好，后方再次传来重重的蹄声。

    着黑袍的魁梧男人座骏四蹄踏雪，奔跑中罡风带起他袍角翻飞，冷冽得一如他此刻脸上的神。

    为首之人赫然是霍霆山。

    行到南城，霍霆山勒停骏，冷目看向张忠几个守城卫兵，后者大惊，没想到霍霆山竟亲自来了，忙行礼：“见过大将军。”

    霍霆山并未：“三刻钟前至今，有多少名女郎过城？”

    张忠心里疑惑，将军竟然问起女郎，莫不是收到消息这次的斥候罕见的是位女？

    所幸他记好，且霍霆山询问时间段距离如今并不远，张忠回答：“回大将军的话，共十五名。”

    霍霆山又让张忠说其先后城的顺序和形，张忠一一汇报。

    跟随霍霆山而来的熊茂在张忠汇报时，迅速检查了那批被暂时安置在旁边的滞留人员。熊茂未曾见过裴莺，但所有人他都仔细瞧过了，其中并没有妇人，亦没有年轻小娘，想来那位裴夫人不在此。

    一无所获，熊茂大失所望。

    “大将军，那边未找到裴夫人。”熊茂回来禀报。

    霍霆山锋未动，他仍在问张忠，问得详细，张忠也说得详尽，其中还包括城女的容貌、同行几何，以及同行之人的目的地。

    霍霆山听到后面，眉总算是挑了一：“这个李姓货郎所携的三位女郎有二人肤黝黑？”

    张忠连连颔首。

    霍霆山又问：“此二人容如何？”

    张忠如实回答：“有一人面朝，属并未看清，另一女郎面上多黑痣，约有七八之数，模样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