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转看向霍霆山：“将军，失陪。”

    书房不大，靠墙一侧摆放着两个红木书架，“田”字形组合的书架上放着书籍和卷起来的画

    霍霆山低眸看时，只看到粉白的指尖一闪而过，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白锦鲤甩着尾钻回里。

    “夫人当心脚。”仿佛没察觉裴莺的僵，霍霆山稳稳的将人扶车，等她站定后收回手。

    杀人不一定要偿命，底层百姓的命贱如草芥，也轻如沙砾尘埃。拥兵自重的上位者为争天权柄斗法，翻手间就能伏尸百万，令无数底层家四分五裂。

    裴莺和孟灵儿回到东厢房，一切布置如初，罗帐由木勾悬起，那两面雕屏风也完好地摆放在榻前，好像这几日所有事都没发生过。

    那只大掌径自伸过，一把握住裴莺的素手。他手掌宽大，轻而易举将她包裹在其中，这人似乎永远都血气旺盛，手掌烘烘的，那度顺着烧了过来，灼得裴莺僵在原地。

    男人定定看了两息，然后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宅里居然整洁，大件家整齐摆放，小件也还在，一件都没少，地板貌似比上次来的还要净些，就像有人特地打扫过一样。

手搭上去：“不必劳烦将军，我自己……”

    寝居这边没什么好看的，裴莺去了孟杜仓的书房。此前她并非没来过书房，上次收拾细准备南，她就此地翻过。

    孟灵儿看着看着红了，最后忍不住呜呜哭来：“娘亲，都怪那些寇贼，如果不是他们的，父亲就不会死，祖母她们也不会被杀，都怪那些寇贼让我家破人亡！”

    她不由想到了昨晚，经历了那令人难堪的事后，他说重新“信任”她，所以如今是继续以宾客之礼相待？

    裴莺心疼地将女儿抱怀里安：“囡囡还有我，娘亲在你边。”

    裴莺本来还担心他为所为，没想到将她搀扶车后，这人倒是规矩了。

    孟灵儿晃晃脑袋，把这自以为的错觉抛脑后。

    裴莺顺着她的力坐在榻边：“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孟灵儿满足地闭上睛，很快呼变得均匀平缓，裴莺见女儿熟睡了，放轻动作离开。

    霍霆山听她尾音那微扬的小兴，她这是不得离他远远的，“夫人随意，不必理会我。”

    如果他真能退回到安全线以外，她是求之不得，也能狠狠松了一气。

    孟灵儿勾住裴莺的手：“娘亲，再陪我一会儿嘛。”

    裴莺看她力不济，把她往榻上带：“囡囡睡会儿，娘亲去宅里其他地方转转，等回来找你。”

    裴莺低声了谢，手垂，缩衣袖里。

    孟灵儿哭得涕泗横，裴莺却无法同受，一来她没见过孟杜仓，二来孟母给她的观不算好。

    孟灵儿回孟宅之前已经好看到一片狼藉的准备，然而实际况大大乎她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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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堂转了一圈后，孟灵儿拉着裴莺：“娘亲，我们去厢房里。”

    她只是惆怅，惆怅这个时代的残酷。

    孟灵儿哭了很久，哭完后疲力尽，整个人被似的蔫哒哒的。

    孟灵儿回过，见裴莺和霍霆山也来了，两人靠得不算近，顿时满意。

    无力改变这个与现代截然不同的封建大环境，裴莺只能一遍又一遍安女儿。

    怎么可能有人清理过嘛，那些贼人又不是闲得慌，一定是她心理预设得太低，才有这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