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转开不去看他。

    霍霆山还看着裴莺，越是相，他对她了解越多。她无疑是好脾气的，对周围人哪怕是生低贱的女婢也很温柔，但并非没有棱角的面团，她也有自己的小脾气。

    比如这会儿，他不让她走，她不兴了，一不兴就不想搭理人。

    霍霆山：“夫人随我来。”

    裴莺最后被带到一间厢房前，霍霆山站在她前面，抬手将门推开：“房中的件夫人可随意挑选，不限数量。”

    “咯滋”的一声，门开了。

    房中了灯，灯芒落在一众被特地排成列的宝上，光彩闪耀，熠熠生辉。

    宝类繁多，诸如女郎喜的玛瑙发簪和金臂钏，雕刻的玉枕，黄金的猛兽摆件，镶有各宝石的金匕首，盛满圆小珍珠的盒……

    这间厢房撤去了床榻和桌椅，新搬来的架上只陈列着宝，架一排排整齐排列，最大程度的展示着架上的宝。

    裴莺惊愕：“将军，这是？”

    霍霆山也不瞒她：“这原是县令的宝库，只不过如今是我的。行军在外，一切从简，边没什好东西，夫人且先将就将就，日后待回到幽州，再寻些宝贝给夫人。”

    裴莺神复杂。

    敢他说的谢礼，就是捡漏的死人财。

    “站在门外可能瞧不清楚，夫人不妨去看看。”霍霆山牵起她的手，带裴莺。

    也就稍愣片刻，手上被一只大掌裹住，这人不晓得是不是火炉变的，裴莺和他接以来，每次他上都烘烘的。

    “将军，不必劳烦您。”裴莺试着挣脱他。

    霍霆山稳稳握住，一直将人带到架旁才松开手：“夫人瞧瞧喜哪个，喜的都可以拿走。”

    裴莺垂眸，目光掠过他此时背到后的双臂。

    这人真是叫她不知如何评价，说他规矩，但他当男女授受不亲为无，说他不规矩么，他又知适可而止。

    房中只有他们二人，安静得令人不自在，裴莺只得将目光放在架的宝上。

    但说实话，一个去过北京、海峡对岸、以及大英博馆参观的人，很难对这些还远比不上安权贵收集的珍宝产生惊艳，哪怕这其中有不少黄金和宝石。

    裴莺在看宝时，霍霆山在看她。

    柔和的灯芒打在妇人脸上，为那张绝艳的芙蓉面罩上一层光，琼鼻致，勾勒起伏的光影，她中有灯芒映的潋滟浮光，明暗织，摄人心魄。

    然而霍霆山却发现那双漂亮的眸很平静，看这些宝时，她既没有惊艳，也没有贪。

    这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