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行至凉亭时，老远便见亭被围了起来，兖州派的武将一当先，扑倒尸首旁边哭嚎，黄木勇等人后至。

    黄木勇眉心了：“巡逻的卫兵何在？”

    有几队人忙来，刘百泉定睛一瞧，心里直呼稳妥，此番一定能抓到凶徒了。

    “你且先回。”里面的人说。

    “何事喧闹？”上首的黄木勇面不悦。

    众人满怀期待，然而这一问，竟是所有巡逻兵都摇称，未发现凉亭这方有异样。

    刘百泉愣了，上前拿过兵仔细打量，确实是幽州和兖州的短刀。兖、司、幽三州的刀都有，唯独少了冀州的。

    司州卫兵，皆是刘百泉的人。

    刘百泉今夜饮了不少酒，加之刚才绪跌宕起伏，如今也意起，遂扯了带解手，又见隔间的人还没要来的意思，且沙英又在候着他，便和隔间里的“谭”说了声，然后和沙英一并回了正厅。

    兖州的都督死了，人绝对不可能是他司州的人杀的，冀州人今早才到，数量不多，作案几率不大。

    刘百泉脸骤变：“一把短刀能说明什么，就不许有旁人故意用司州刀杀人，嫁祸于我司州？”

    众人齐刷刷转，皆是看着那两卫兵。

    正厅静了，举杯和旁人对饮的人僵住，也有已将酒樽送至嘴边的武将不慎手一抖，清酒瞬间浸了衣襟。

    众人皆是惊骇。

    “最近半个时辰，幽州和司州的巡逻队皆有经过此。”有武将答。

    那卫兵将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抬：“回护国大将军的话，属方才在巡逻时，于院的凉亭中发现了谭都督的尸首。”

    卫兵答：“兖州谭，谭都督。”

    仿佛一切都被了暂停，正厅里针落可闻。

    尸首未被挪动，还维持着案发现场之貌。兖州的武将很快发现了凶，一把齐没谭心的匕首。

    黄木勇要细问，忽然发现一个司州的卫兵言又止，他那个卫兵列：“你可有话要讲？”

    沙英这时解了带。

    那卫兵垂着，低声说：“属自幼目力远超常人，之前看见霍幽州和谭都督一同往院那边去了，后来只有霍幽州一人回来。”

    那把沾了血的短刀被掷到地上，微微弹起再落，有几滴血溅到刘百泉的靴上。

    “霍幽州，你……”

    ……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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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三兵，其中还包括兖州自己的？

    坐在右首的霍霆山和陈广陵说完话，转见沙英和刘百泉一同来，又见沙英回到自己位置上，毫不犹豫拿起酒樽一饮而尽，心知事已成。

    刘百泉将目光移到黄木勇上，和方才一模一样的审视。

    谭的副将牧任将短刀，看清短刀的款式后，猛地将刀摔到刘百泉脚：“刘都督，杀死我家都督的凶乃司州兵，你何解释？”

    那司州的卫兵却低：“属不敢。”

    许久后，黄木勇仿佛才醒了酒：“哪……哪个谭都督？”

    兖州这派的武将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但刘百泉才这么想，又听有人说：“这里还有两把刀，这是……”

    说这话时，刘百泉不由分几许目光打量霍霆山。

    “有何不敢的，说便是。若不说，汝等同于凶徒，以极刑之。”黄木勇斥责。

    郡守府，巡逻工作由三州共同完成，不过不似守门般穿组合，巡逻都是自己州的士兵一队。

    正厅中饮酒乐的众人纷纷停住。

    众人大惊。

    霍霆山隐晦地看了侧方的卫兵，后者接到指令，静等片刻后才退了去。

    院这一带的位置较为特殊，是几个州的巡逻界地带，因此列的几队巡逻兵，兖、司、幽三州的士兵皆有之。

    这可是大事，众人顾不上饮酒了，纷纷朝外走去。

    刘百泉也呵斥：“有话就讲，何故扭之态。”

    “是幽州和兖州的刀。”兖州的牧任错愕。

    黄木勇脸变了几变，从坐上起：“多说无益，过去看看。”

    那就剩幽州。

    黄木勇皱眉，有人撒谎？还是真的没发现，若是前者，此事要复杂许多。他又问：“谭都督是几时离的席？”

    黄木勇又：“最近半个时辰，哪队负责巡逻，可有见过谭都督？”

    正厅里。

由笑：“谭都督速速来，莫要再藏在此躲酒，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两个卫兵匆匆，一把跪在地上：“众位大人，大事不妙！”

    两刻钟后。

    众武将回忆：“好像是半个时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