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将军。”辛锦最先看到霍霆山。

    霍霆山对辛锦挥手，示意她退。

    辛锦不敢迟疑，迅速退到一旁。

    裴莺无奈转过来：“您这般早回来，想必是大获全胜，恭喜您凯旋。”

    她早上听闻他领兵征，如今午时未至，这人就回了平郡，想来那一战赢得很轻松。

    “那司州军不堪一击。”霍霆山对谈论司州军丝毫没兴趣，他忽然握住裴莺的手腕，拉了人就走：“夫人随我来。”

    裴莺意识想缩手，奈何这人的手掌和镣铐一般结实：“去哪？我自己走。”

    霍霆山不问不顾，继续往前走。

    “霍霆山！”裴莺拧起细眉。

    霍霆山脚步一顿，侧看她，语气不明：“我有时真觉得夫人你是大胆的。”

    听霍霆山说她大胆, 裴莺才后知后觉古人似乎比较在意喊名字这事。

    在古代礼仪里，上对，尊对卑, 辈对晚辈, 亦或者是相许久、异常熟悉的亲密同辈方能直呼其名, 否则就是不礼貌, 不尊重对方。

    裴莺已记起了这事，但不想顺着他来, 更不想歉, 她抬眸迎上他的, 故意：“起了名字不就是用来喊的吗, 不然起名字作甚？”

    若在之前，裴莺是不会和他抬杠的，主要是不敢, 生怕这人一个不兴就把她们母女斩了。

    但略了解了些霍霆山的格, 又和他有合约后, 裴莺有底气了, 她过往的小试探逐渐变成大试探。

    诸如, 当众赶他去别的地方忙，不想搭理他时就把车帘放来，还有如今故意和他抬杠。

    各捋虎须，慢慢试探他的底线在何。

    霍霆山见她说完歪理就抿着红, 一副“我觉得我说的对”的模样, 心她这胆当真和江豚一样，时大时小。

    说她胆大么, 几个死人能吓得她两个多时辰都没缓过来。

    但若要说她胆小，又不见得, 旁人不敢和他对着来，偏偏她就敢，说谎诓骗他，撞他，一而再再而三，比之初见时不知要英勇多少倍。

    裴莺见他不说话，只是看她，心里虽然被他看得有少许忐忑，但是还是将那只被他握着的手偷偷使劲往回缩。

    “若夫人自觉和我熟稔至此，你喜喊便喊吧。”掌中那只素手不太安分，但挣扎的力对于一箭能穿敌人膛、甚至把人钉在木架上的霍霆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

    裴莺皱起的细眉拧得更些。

    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