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远山郡她本没逛够。

    前方忽然有人敲响锣鼓。

    百姓谈论完，逐渐散去。

    如今要将决策传到家家，只能以这榜贴文、再找人反复宣读的方式推行。

    车碾过青石板，咕噜噜的往前，裴莺撩起帏帘朝外看，如今只是午后，城中还很是闹。

    车停，霍霆山先了车，然后将裴莺搀来。

    霍霆山不以为意：“有什好生气的，若这都要计较，我早投胎几回了。”

    “谁知晓呢。”

    上回来碰上中元节，她和囡囡直接去了白驹寺，后来又和裘四夫人母女在茶馆待了不少时间，真正游肆的也仅有临近天黑那会儿。

    别说只是不介绍所携女眷，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那位夫人拿了他们冠上的簪白笔去投壶，大家怕都得附和一声投得好，再献上更多的簪白笔。

    裘伯同：“多半是表亲无疑。那霍幽州来冀州时，偶然得知自己的表妹丧夫，故而将人接到边。”

    那些银钱虽然很多来自于安权贵买香皂的货款，但有时候在自己钱袋里走过一，要再掏来，难免疼。

    邸报又称为朝报，有一观是这玩意儿最初在汉代现，郡国皆有邸，所以通奏报。

    麦的推行最初必须贴钱，不然没有百姓会心甘愿如此折腾。

    裴莺：“……”

    因为许多百姓本不识字，光是榜用很小。

    “都榜了，多半是真的吧。”

    裴莺黛眉微皱。

    贴钱为民，百姓却对此心存疑虑，甚至还有不少怀了恶意的揣测。

    裴莺来到时，已有不少百姓立于木架周围，成包围圈将那大木架围住。

    都在谈小麦的事。

    前方立着一个木板大架，其上钉有藤纸，一人手持铜锣站在大架前。

    裴莺脚步不由快了些，霍霆山慢悠悠的跟上去。

    “真的假的，在官衙里买麦比外面便宜一半有余？”

    裴莺听了片刻，明白过来这是在向百姓们说明更改作一事。

    裘伯同目光剐过自家二弟：“你什么份，他还需特地和你解释？”

    那男人又敲了两锣鼓，然后转面向架，开始念钉在架上的藤纸的容。

    多半是这样了。

    “铛——！”

    有什好看的，不过是些江湖的雕虫小技，她倒不仅看得迷，还给了赏钱。

    “不若先不回州牧府，在这城中走走，夫人觉得如何？”霍霆山忽然。

    那位手握兵权，本就有傲慢的资本。

    这方式让裴莺想起了邸报。

    霍霆山不时低眸看她。

    至于天黑后，那更别说了，才放完河灯她就被这人带回去。

    裴莺来了兴致：“也好。”

    “真有那么好的事啊？天上不会掉馅饼，此事会不会有诈？”

    待那男人反复念了几次后，周围响起一众谈论声。

    裴莺就这样一直走到最前面。

    裴莺走在街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因着是闲逛，她步放得很慢，遇到耍杂的便停来观赏片刻，待看完了还从小荷包里掏几枚铜板放到对方的木盒里。

爷。

    说白了，就是用于通报公告的新闻。可以说邸报是报纸的最初版本。

    午宴散场，裴莺和霍霆山乘车回州牧府。

    裴莺回首看了后的霍霆山，后者面无表，平静的波里藏着鹰隼般的锋利，瞅着很吓人。

    “不无可能。”裘二爷赞同，转而又：“唉，那霍幽州竟也没说。”

    合合理，也合乎逻辑，裘家众人相继。

    好骗得。

    “嗐，他们想啥呢，反正这听起来不错，那就试试呗。”

    裘二爷讷讷不声。

    裴莺看着架上藤纸的目光转到霍霆山上：“将军，他们那般怀疑您的政令，您不生气吗？”

    “那些当官的在想什么，贴银钱给俺们地？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该不会是起，烧坏脑了吧。”

    “夫人，不走？”霍霆山见裴莺依旧站在木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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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奇异的，随着她过来，两旁百姓竟如海被斩断般自动退开了，挪动时面上还残余少许惊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