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在座上，他骨骼壮又兼量足，那张于裴莺而言宽敞的椅，此刻似乎瞬间得狭小了不少。

    霍霆山肢舒展，慵懒散漫，只是那双如潭的眸像锁定猎的鹰，一直凝视着面前人。

    裴莺垂着避开他的目光。

    “哒。”短匕鞘。

    裴莺拿着短匕的手微颤，不住重申：“血了您不能怪我。”

    霍霆山：“若是合理失误，不怪夫人。”

    裴莺沉默几息，到底没忍住问他：“那若是不合理呢？”

    霍霆山似笑非笑：“那夫人晚些时候就知了。”

    裴莺睫飞快颤了两，慢慢将匕首亮来：“您坐直了。”

    霍霆山将锦巾随意扔在一旁，直起，裴莺见他似要开，先一步说：“别说话，否则不合理的失误也不能怪我。”

    这人说话不好听，她手里有刀，怕真没忍住。如果如今只有她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没忍住吧，但她还有囡囡。

    霍霆山哼笑了声，但倒是没说话了。

    裴莺是个不能一心二用的人，或许一开始还会因和霍霆山靠得太而张，但慢慢的，她注意力全在霍霆山的络腮胡上。

    这人发绝对不算，胡短更是如此，但她手中的匕首很锋利，堪称利刃。

    裴莺小心翼翼地刮，刮掉一分后又用锦巾掉，再给抹些香皂。

    霍霆山看着裴莺，她正凝视专注，不时还会蹙黛眉，似在偷偷抱怨这份活儿不好，偶尔她会拿过旁边的巾抚上他的颌，指尖有时会碰到他，但多半一即离，那抹柔分明已离开，却仍如火星落。

    香油滴，落于火堆之上，男人底的暗火簇簇的攀升了一个度。

    裴莺还在专心致志的给他刮胡。

    今晚多半在劫难逃，这要是不净些，到时候难受的还是她。

    “夫人……”

    哪怕裴莺迅速收手，还是看到他颌多了一条一寸的血痕。

    裴莺呼一，忙拿锦巾给他渗血：“不是让别说话嘛！”

    脸上多了一小的当事人却浑然不当一回事：“无妨。”

    裴莺一言难尽，“……那您继续说吧，最好我边刮您边说。”

    看她不给他划一片片的十字刀来。

    霍霆山抬手摸了摸颌。

    已经刮掉一大半了，不得不说她认真细致得很，反正他是没摸到有任何胡茬。

    霍霆山：“不错。”

    裴莺真是无语了。这人喊她一声，就是为了说句不错，他这张嘴说话总是不合时，活该他脸上开了。

    裴莺把剩的小半边胡刮完，最后用锦帕一抹，男人的颌总算是光洁了。

    她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至于他脸上那小，她当看不见。

    反正不是她的失误。

    裴莺将匕首净，收回鞘里。

    才将刀放到旁边的案几上，她腰上陡然一，被他朝前一拉，最后坐在他上。

    裴莺惊：“您还没……”沐浴。

    最后二字还没来得及，一只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将她牢牢定住，与此同时他倾了过来。

    夜幕辽阔, 苍穹上弯月悬，有燕雀成群掠过，朝着南边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