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横拉，血线渗一小片，瞧着有些唬人。

    忽然被腾空抱起，裴莺本以为他会先将她放在一旁，然后自己回去沐浴，没想到这人不走寻常路。

    裴莺是躺歇息后又想起锁门之事，那才匆忙起来，故而褪去的足衣并没有穿上。

    受不住了，裴莺松开那一小块被她摧残了许久的布料，转而伸手朝，先贴在面前男人的脸颊上，然后试图再往里，要捂住他为非作恶的薄。

    霍霆山抱着人往耳房那边去，“今日借夫人的汤池一用，改日夫人来我房中沐浴，我还夫人一回。”

    如今在这片明亮中，裴莺被臊得满脸通红，绯红的颜从脸颊、耳廓，火烧似的一直蔓延到颈脖，在那脂般的雪肌肤染开。

    她房中有辛锦日日打扫，何来不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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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这地砖并非刀尖，没了绣鞋怎就踩不得，她鞋掉了，这人分明是罪魁祸首。

    裴莺被某个画面刺痛了睛，她刚阖上，就听“哗啦”一声响，那人了她的汤池。

    那白皙的圆脚趾瑟缩着，像被大雨打了翎羽而瑟瑟发抖的鸟雀，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他总是这样，来势汹汹，暴又凶悍，和温柔毫不沾边。

    他的胡刮得净，疼倒是不疼，只不过心周围仍有一大片火燎似的意。

    霍霆山看到那张小矮凳便笑了，几步走过去，将裴莺放那上面：“夫人等我片刻。”

    裴莺为他的胡话连篇瞠目。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只已然落地的绣鞋旁边，施施然飘落一件中衣。

    在矩形汤泉的对面，立着搭放衣裳的木架和放置洗浴用品的小柜，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小矮凳。

    “夫人。”

    之前给霍霆山刮胡，裴莺怕看不清楚，因此特地将灯芯挑了些，此外还加了另一份烛台。

    “不用夫人伺候。”他的声音很低沉，比平时暗哑多了：“地上不洁，夫人鞋掉了一只，不宜地，待我沐浴完，再带夫人回房。”

    那中衣工别致，侧方的结带和领皆绣有藤植的纹，一看就是女郎所穿。

    不知是她这话提醒了霍霆山，还是旁的，裴莺话音落片刻后，男人总算是缓缓抬。

 裴莺被他抱着、箍着腰，牢牢摁在怀里，最初搭在他肩膀的手还会撑着他的肩胛往外推，但没一会儿，整个人因为呼不畅开始脱力。

    呼困难，尖发麻，裴莺甚至有连鼻腔都要一并他裹挟的错觉。

    裴莺将帕腹带重新绑上，勉遮住，随后悄悄起，打算趁着这时回房间里，结果才站起，她便听到霍霆山喊她。

    她坐于他的上，这个位置分明比他些，却难以让这野兽产生一分的迟疑和畏惧。

    大抵是浑血气翻腾得厉害，他脸颊侧那小又渗了血。

    裴莺蹬了蹬脚。

    霍霆山步迈得大，平日裴莺觉得有一段距离的耳房，如今转就到了。

    裴莺涨红了脸：“您沐浴就沐浴，带我过去作甚，我可不伺候，放我来。”

    裴莺瞪圆了睛，看着这人当着她的面扯了鞶带，除了玉佩勉算轻放，其他的直接扔地上，动作利落，三五除二就解了浑衣裳。

    灯盏静静燃着，房中两呼声织，偶尔有一声带着颤意的闷哼小小溢，又很快被那沉重的呼淹没。

    某个瞬息，妇人忽然哆嗦了，本来抵在霍霆山肩上的手险些抓不住他的衣肩。

    裴莺稍怔，目光移到满地的衣服上，她弯腰翻了翻，还真就翻到了他的香皂。

    裴莺就被霍霆山这一唬到了，他神贪婪，那双狭的眸中好似有暗云在翻，某个瞬间能窥见云层闪过的星光电光，加上脸颊侧的血痕，分明像极了某正在、又护极了的大型野兽。

    “将军，沐浴，要沐浴方可。”裴莺的声音抖得厉害。

    裴莺拢了拢那件掉不掉的帕腹，她低眸看了，心大片的红，那枚小朱痣更是红若滴血。

    汤氤氲起雾气，阻隔了目光，让视野变得不那么清晰。

    裴莺搭在霍霆山肩上的手指不住更收了些，将他肩胛那小片衣裳抓得皱的。

    “啪嗒”一，妇人足上的绣鞋在她踢蹬中掉在了地上。

    这个耳房有三分之二都被汤池占据，汤池靠墙，引泉的泉被成兽首嵌墙中，另一个侧方底设排，保证一日十二时辰皆有活就。

    “烦请夫人帮我拿香皂过来，我的香皂在衣兜里。”那边的男人说。

    裴莺微微僵住。

    房中还燃着灯，灯盏是新不久。

    裴莺惊得指尖发麻，但还是持说：“沐浴！”

    而那埋首之人全然不觉有何不妥，他狼吞虎咽，似要将面前人连骨髓里的滋味都砸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