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和他撞了个正着。

    裴莺的鼻在他的锁骨上磕了一, 鼻那等脆弱的地方哪经得起这一碰，当即疼得她红了眶。

    自投罗网的，没有拒绝的理, 霍霆山抬手圈住裴莺的腰肢, 后面见她捂着鼻, 眶很快变得红红的。

    男人眉锁起：“怎的走路不看路, 手挪开, 我看看。”

    裴莺之前一颗心悬起，担心这人一言不合刀将她大兄和他友人给砍了，好不容易将他送到旁的房间，一颗心总算稍稍落, 结果这人一开就说她不看路。

    明明是他自个堵在此, 还倒打她一耙。

    裴莺心里那郁闷和惊慌，变质成小火苗, 忍不住：“是您站在这里，我才撞上的。”

    霍霆山冷冷一笑：“夫人今日这大睛分外不好使, 莫不是得了疾？看来待饭罢，我得寻个杏林来为夫人看诊。”

    方才他站这儿她竟还能看不见，却和那个粉郎白面一见如故。怎的，她只看见个粉郎白面，看不见他？

    裴莺心里那团小火苗噌的大了些，这人其他的勉还行，就是多了张嘴。她本就撞到鼻，如今又听他在这冷嘲讽，眶更红了些。

    纯粹是气的。

    霍霆山一顿，抬手拨裴莺捂着鼻的手，轻轻摸了摸：“没事，鼻梁骨没断。”

    他指腹有厚茧，抚在脸上有明显的粝，裴莺猛地从一众绪里脱离来。

    不得和他抬杠，起码现在不能。

    裴莺伸手推开腰上的铁臂，第一没推动，她低声：“将军，我们去那边好好谈谈。”

    霍霆山目光落在她睛上，她尾还带着红，睫密分明，但并不漉漉，他嗯了声，松开手。

    包厢有案几，几上放着小吃和茶盏，是先前沙英在此用过的。

    案几旁边的釜还燃着炭在烧，裴莺觉得他大抵没那等闲雅致吃小，便取了新的茶碗，用过后，重新煮茶。

    在煮茶过程中，裴莺彻底冷静来。

    妇人抬看向对面的男人，温声：“将军，今日我和囡囡在染铺中遇到大兄，自我家举家搬到外地营生后，我和家人已有数年未见，如今在异地意外与血亲相逢，实在有满腔的话要倾述，遂和大兄寻了个茶舍，在此把盏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