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也发觉她醒了，脆不收敛了，直接轻轧了上来，压在她上。

    他冒新胡茬的颌蹭着她的颈脖侧，吻也落了来，有些刺刺的疼，又有。

    裴莺被他吓一，意识抬手去推，却听他这时说：“夫人，你那个大兄我给你拎回来了，你之前那话作数否？”

    月明星稀, 在这初冬的夜，今晚桥定县的百姓很是忐忑不安。

    戌时有时骑兵飞奔，又是大肆搜索厩置和女闾, 最后再是听闻锣鼓震响, 有人喊起火, 成一锅。

    但等他们遁着声音去瞧后, 皆是疑惑，哪里有起火？

    夜还是那个沉的夜, 只有浅淡月华罢了, 本没有火光冲天。

    布衣们摸不着脑。

    罢了罢了, 无事总归是好的。

    布衣们打了个哈欠, 相继回家抓冬夜的最后一尾歇息。

    而在城中最大的、已由幽州军彻底占据的厩置某间房，裴莺是没办法睡了。方从黑夜中归来的男人正忙着，他埋首于裴莺颈侧, 在她颈边啜吻不停。

    裴莺最先听见的, 其实是霍霆山的前半句：“我大兄回来了？他在何？可有受伤？”

    裴莺起, 但上之人着实沉, 名如其人, 和座山岳似的，她第一以臂撑榻，想借力起，但没成功。

    对于裴莺询问裴回舟之事, 霍霆山只是简单嗯了声, 然后就没了。

    他继续忙他的。

    锦被依旧盖在妇人上，但侧边开了小, 借着溜房中的少许月华，隐约能看见男人的半截手臂探其中。

    晚间睡觉本就着的不多, 裴莺不过是穿了裈和帕腹。

    他从凛冽寒风的夜里回来，手掌竟还得，伸手一探，掌肌肤丰而腻，有些地方还在微微打着颤儿。

    ”霍霆山，你这是作甚？”裴莺恼了。

    这人什么病，刚从外面回来话没说两句就开始嚯嚯她。

    她忙住他作的手，脚也没停歇，蹬之中踢中了霍霆山的膝盖。裴莺那力和给霍霆山挠没差别，不过成功令男人停了来。

    但也仅仅是停，霍霆山并没有翻去，他抬起，两三抓住裴莺的双腕，单手笼住，而后抬定在她的。

    “夫人自己说的话，忘记了？”霍霆山看着裴莺。

    他视力好，昏暗中亦看得比旁人清楚，他看见她睛微微睁圆，澄清又迷茫，像昏了找不到窝的兔儿。

    得，她忘得一二净。敢他在外面为她奔波一宿，她用完就扔，翻脸不认人。

    真是好的很。

    裴莺确实是忘了。

    刚醒来思绪本就混沌些，加上她全副心思在裴回舟上，方才他后半句又未说太明白，因此裴莺现在懵得很，“什、什么？我说了什么……”

    霍霆山冷笑：“世人皆男儿在榻上言巧语，但我瞧着夫人你是不输分毫。既想不起来，那就好好想，反正人给你救回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话毕，霍霆山再次俯。

    手掌丈量似的过，他掌中有厚茧，糙得很，裴莺浑发颤，帕腹细带不知何时松散，掉不掉的挂在她上。

    她被困在方寸的空间里，锦被还在，却似已无。灼的烈焰裹挟中，她被迫和他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