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夫人一拿谎言诓骗我，我就容易发疯。”霍霆山似笑非笑。

    裴莺语，目光飘开，不知晓他如何看来。

    “哒、哒。”

    木质的象棋被霍霆山拿在指间，在棋盘上轻敲了两：“夫人说说，自己应的事为何推拒？”

    裴莺见躲不开，最后小声说了。

    听完原因，霍霆山额上青了。

    又是沐浴，她一定要和沐浴过不去是吧，她上辈莫不是里的妖变的？这才一日一日的净想着沐浴。

    霍霆山挲着棋的动作稍顿。

    说起来，她这辈确实也像是的……

    “沐浴之事还不简单，让女婢备好便可。”霍霆山重新将棋归位。

    裴莺眸光微闪：“那我和辛锦说，让她在亥正烧。”

    “亥正？”霍霆山摆棋的动作停住，抬看着她的目光更了些，“夫人对我似乎总没有清楚的认知，也罢，晚些时候夫人会知晓。”

    裴莺后背一绷，她有一瞬甚至能听到自己如临大敌时疯狂加速的心声。

    霍霆山又说：“沐浴一事夫人不用，我帮你安排妥当。”

    裴莺避开他的目光，红张合数次，最后只发了一声低低的“嗯”的气音。

    “方才夫人问我是否缺一里衣，我确实缺得，不知能否劳烦夫人。”霍霆山又把话接回来。

    裴莺难以置信：“霍霆山，你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霍霆山哼笑了声：“夫人虽然会写的字不多，但比许多文化人都厉害，用词不差毫厘。”

    裴莺：“……”

    在书房是待不了一。

    后面霍霆山和她再对弈，裴莺拒绝了，抱着自己的汤婆回房间里。

    冬日的天黑得早，在晚膳过后，整片苍穹仿佛拢上了一层黑纱。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最后将那漫天的日光尽数遮掩。

    裴莺把辛锦唤来：“辛锦，明日要熬一份避药。”

    辛锦应声。

    应答过后，辛锦忽然想起一事：“今日听苏说，小娘似乎有些郁闷。”

    裴莺惊讶问：“苏可有说为何？”

    辛锦回答：“好像是府中人对小娘的态度有些许变化，小娘不得其解，因此才郁闷。”

    裴莺知晓这个“态度有些许变化”，大抵是更恭敬了。就像那日她从霍霆山书房里来，公孙良对她拱手作揖。

    这是以前所没有的。

    想起女儿，裴莺不住发愁。之前她还和女儿说三年不成婚，没想到言一，明年就得嫁给霍霆山。

    霍霆山来的时候，见裴莺坐在榻，手里拿了一本书，却见妇人黛眉微蹙，目光压不在游记上，也不知晓思绪飘到了何方。

    不就是府中没浴池么，竟把她愁成这样。

    霍霆山直接将榻上的人抱起，抱了人就往里面的床榻走：“待回了幽州，我寻个有泉的地方给夫人造个汤泉便是，到时莫要说沐浴，夫人就是在里面把你那鲛人的鱼尾变来游个几圈都使得。”

    裴莺回神，意识想抬手抓住他衣襟，但是又忍住了：“不是汤池那事。”

    霍霆山步大，几步路就来到了床榻旁，他将怀里人放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