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听闻裴莺回来了，便从书房回了主院。

    孟灵儿恍然，“娘亲您莫忧，有过上回，想来将军已有应对之策。”

    “没有骗你。”裴莺也不知这人的睛是如何的，她其实也算不上说谎，方才那话起码有八分真，但他就是一能看来。

提前许多抵达远山郡不谈，抵达的第二日竟就要聘了。这怎么看都有急匆匆的意思，若非莺莺有，为何这般着急？

    “莺莺，你和那位成婚后，是该要个孩的。”裴母握着女儿的手。

    不知很平常，虽说是娶妻，但大事哪能和妇人家说的。

    裴莺慢慢抚平手中帕的皱褶，没有接母亲这句话。

    “若是没撒谎，夫人怎的这般神？郁闷二字都快写脸上了。”霍霆山淡淡。

    裴莺在想今日午之事，越是想，就越觉得无力。

    裴莺多少知真实原因，但这个原因没脸说。

    见女儿中有怀疑，裴莺随便找了个借，“我方才是在想不知裴氏佳酿在安售卖得如何，之前香皂一事中途略有波折，有人红我们的盈利，在暗地里对幽州的商贾手，不知这回是否还会遇到那般糟心的事，因此不由有些担忧。”

    裴莺稍愣，然后摇：“没有的事，家里人都很。”

    裴莺还是说：“我都这般年纪了，还要什孩。”

    发带忽然被轻扯了，裴莺意识转，才发觉霍霆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旁。

    裴母握她的手，“你别怪为娘的在你刚回来就和你说这些，世间男人多薄，你和他又是半路夫妻，若没有嗣，往后于你不利。”

    裴莺：“……”

    回程路上，孟灵儿几番看向裴莺，到底说：“娘亲，您不开心吗？”

    妇人坐在窗牗旁的榻上，扭看着窗外，夕落在她的侧脸上，为她柔的云鬓度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芒，她笼在光里，似乎随时都会随着那灿烂的余晖一同堙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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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眉心微动。

    理说裴家迎她都来不及，不会对她摆架才是。但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蔫了，这不是在裴家那碰了还能是什么？

    裴莺找了个借：“并非是郁闷，只是许久未见双亲，不由百集。”

    见裴莺又沉默，裴母咬牙低声：“莺莺，你生不了，可否想过把裴家旁支一个女郎迎过去，让她生一个，最好生的还是小郎君，到时再记在你名。”

    “今日裴家有人让你难堪？”他低眸，映着夕的黑眸看着比平日透亮些。

    裴莺回神，对女儿笑容，“没有的事。”

    “不要孩如何行？”裴母大骇，忙说：“你和他岁数相去不远，而红颜易老，他手中的权柄却越来越盛，年轻的小娘如日的芽般一茬接着一茬冒来。再过些年，待你容不在时，男人就该变心了，有个孩作为倚靠，不愁日后没有富贵日。”

    没有吗？

    女儿沉默，裴母也不觉奇怪。

    “你这丫怎的就说不通呢？你并非生的胎，经产妇生产还更有经验些。”裴母着急，后面不惜说：“别看你父亲如今老实，年轻时也是个心思多的，但我为他正室，后面又为他生了你们兄妹三个，如今老了，他也安分和我过日。”

    想到裴母的生，裴莺脆颔首：“对，是那时坏了。”

    裴莺叹了气：“母亲，此事不必再说。”

    可她觉得娘亲方才就是不太兴。

    ……

    只要未歇息，裴莺都没关房门的习惯，这会儿霍霆山直接迈步。

    裴莺惊愕，“您怎会有这般想法？”

    裴莺笑着。

    裴母一脸心疼，“怎的之前不见你说起，之前住在北川县那会儿，我听闻有个杏林妙手，专治女郎不育，说是吃几副药，再喝些神符符，很快就能三年抱两。”

    霍霆山脚步稍顿，再往前走时，速度比之前快了少许。

    裴母见状，又想起女儿和孟家郎君成婚多年，只有孟灵儿一个嗣，不由眉心一：“莺莺，你老实和我说，你是否上次生产坏了？”

    霍霆山手指绕过那条蓝的发带，“夫人又拿谎话诓骗我。”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适应这里，无法接受许多与现代截然不同的观念……

    金乌逐渐西斜，裴莺带着孟灵儿告别了裴家等人，乘着车回州牧府。

    这裴莺不知晓，不过她自觉好，平日没病没痛，月事规律，且大多时候不知不觉就结束了。

    裴莺黛眉微不可见的拧了拧，“不要孩，我有灵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