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古时连月经都能避讳，更别说产房中事了。

    裴莺认真和他说，“我如今已非双十年华，比不得当初了，你可以去问问冯医官，我这个年纪生孩的是否要远远危于年轻的小娘。”

    她声音很小，但霍霆山听见了。

    “你觉得不会，是因着你听闻得少。”裴莺没好气，“再说了，你又生不了孩，这事你没有发言权。”

    他坐于榻上，裴莺坐在他的上。

    裴莺说是，“避药寒，我不想喝了。”

    霍霆山没松手，不过脚步停了。

    男人眉扬起，兴致盎然地问，“夫人有何指教，莫不是今晚夫人想自己来？”

    “是鱼鳔。”裴莺低声：“霍霆山，老是喝避药也不是办法，你用这个来避吧。”

    鱼鳔以温浸泡，已变得柔，他拿在手上了，比新鲜的要一，很快霍霆山又发现这个鱼鳔不止一层。

    霍霆山皱着眉，并未说话。

    最后四个字狠狠拨动了他的神经，“不会的。”

    “夫人想什么？”霍霆山将人放，见她往回走，从辛锦手上接了一个小瓷碗。

    “我改日和他说。”霍霆山拿过她手里的瓷碗，另一手单手圈着裴莺的腰，竖着将人抱起来，“今夜我且帮夫人试试这鱼鳔。”

    裴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一步步往里走，纤的手指将他肩胛的那一小块布料揪几许折痕：“是关于燕好之事……”

    妇人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先前只是泛起一层浅淡绯红的耳尖红更甚。

    男人臂圈着怀中人的细腰，尾挑一抹笑，“夫人，请。”

    裴莺端着瓷碗转，恰好对上霍霆山的睛，他那目光直勾勾的，有那么“你再磨蹭也无妨，反正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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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步路以后，霍霆山绕过了雕屏幕。床榻旁有小矮柜，他先将手里的瓷碗搁在矮柜上，而后抱着裴莺坐。

    霍霆山随之上前，待看清碗里的东西，他认来了，“夫人拿着这是，鱼鳔？”

    “那就不喝。”霍霆山接话。

    裴莺拍拍他肩膀，“放我来。”

    “孩有了就生来，我又不是养不起，且我与夫人之一定聪明伶俐，胜过旁人多矣。”霍霆山手指一松，他手中的鱼鳔掉回小瓷碗里。

    因此久以来，这些男人都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女的生育之苦，理所当然的认为女人生孩相当容易。

    裴莺正要开，前人却忽然将她腾空抱起。

    “不是！”耳尖呼呼的冒着气，裴莺挣了挣，“你先放我来。”

    裴莺眉皱起，这人果然还没放弃，“霍霆山，我有一个孩……嗯，三个，现在有三个孩已经足够了，而且生孩哪是容易之事？古往今来，多少妇死在鬼门关，万一我难产，那肯定就是一尸两命。”

    包括如今的霍霆山。

    那些生育的妇人呢？

    她们本就得靠着夫家，且丈夫有可能还不止她们一个女郎，又哪里会将这些苦扬到人前，多是自己默默吞回肚里，至多和自己最亲的母亲哭泣生育之苦。

    “世人皆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有想和我说的话，不妨换个地方说。”霍霆山抱着人往里走。

    裴莺观他面，锐的察觉了旁的东西：“我不喝避药，那你得鱼鳔。”

    说完他似回忆的颔首，笑了，“也可，就是到时候别又喊累就行。”

    “夫人，你想让我这玩意儿？”霍霆山语气莫名。

    联系起鱼鳔的形状和她说的避，霍霆山当即明白这鱼鳔该在何。

    在最初听闻“喝避药”时，男人面有少许变化，又听闻裴莺后面说用鱼鳔来避，霍霆山便以二指将小瓷碗里的鱼鳔捞起。

    而死去的妇并不会说话。

从榻上起，他量足，步伐也大，没走几步就到了裴莺旁，“夫人想说什么？”

    裴莺那声惊呼还在间，就听他还有后半句，“不过此甚是新奇，夫人得亲手为我上。”

    看起来很像鱼鳔，但颜和形状又有少许区别。

    或许霍明霁和霍知章的降生，这人完全是当甩手掌柜，只知女郎十月怀胎后就能得一个孩。

    这些男人在上惯了，刀不割到自己上不觉得疼，因此觉得生孩轻松，和生一场不痛不的小病相去不远。

    裴莺见他如此神，就知他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