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和霍霆山是利益共同，说句不好听的，一旦霍霆山没了，她都不知如何跟他两个继相，往后的路或许也不那么明朗，毕竟她和两个继相识时间都不。

    两天后，军臣单于的大队来了。

    裴莺帮他解开后肩的锦带，看了看伤。

    她第一回用笔，但后面画图和写字，用的都是炭笔，握笔姿势还颇为奇怪。

    但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她才听说军臣的人到了。

    前面的“来去费时”，裴莺觉得他在胡扯，他都能派人将她从呼禾县接来，送回去怎么了。

    她想画榨机，熬制甘蔗的第一步、也是目前最难的一步是榨。得先将甘蔗榨取来，再熬成糖浆，才有后面等步骤。

    不过总归是到了。

    霍霆山闻言翻了纸笔。

    “有个联盟还是好的。”裴莺问，“后续你打算如何？”

    她急着制白糖，除了白糖可以卖钱以外，其实还想满足自己的腹之和回去见囡囡。

    霍霆山和军臣单于单独碰面。军臣单于年过五旬，他披发编辫，着狼，亦是魁梧形，来时提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

    霍霆山撤了鞶带坐在床榻上，利落脱了外袍，再除了中衣，“他其实没有选择。答应了，或许能逆风翻盘，一举问鼎呼韩邪单于；不答应，他就独自一人对抗剩两个单于，以及一个在旁侧虎视眈眈的我，哪怕是权宜之计，他也会答应。”

    到时候她该如何呢，尚在州牧府中的囡囡又该如何呢？

    总之霍霆山不能有事，起码现在不能有事。

    左思右想，军臣单于心动了，毕竟对方已结盟，他一直提心吊胆地游也不是事儿。

    裴莺摇叹气说：“非也，是我忽然发现我画不来，只会大致形容。”

    倘若能结盟，赠乌籍单于的所有女俘虏不谈，还会助他们的军臣单于坐上呼韩邪单于之位。

    军臣单于初时是听到小落传开的风声，当时的言是：乌籍单于与他结盟，共抗屠耆单于和车犁单于，还说在南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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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骑兵依言而行，然后遇上了霍霆山的斥候。

    霍霆山平静：“如今距离边陲颇远，来去费时，且如今军臣单于等人将至，此时离开大本营不安全。左右不过几日，夫人暂且待在军中吧。”

    裴莺：“……”

    在他们的后，是双方各自排开的大军。草原上刮起了风，将旗帜得舒展翻腾，天朗气清，惠风和煦，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裴莺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看向幅地图前的大男人，“霍霆山，光有柘制不了糖，还要一台铁。”

    他的伤基本好了。

    就这样，那个先兵来到了幽州军营中，在这里转了一圈，最后满载而归。

    人的自我修复能力能令小伤数天结痂，像霍霆山这类十公分的、且经过合的伤，愈合期一般在三周左右。

    霍霆山：“自然是前往单于。”

    于霍霆山而言，结果和今日的天气一般完。

    军臣单于的闻言大惊。

    裴莺松了一气。

    榨机的复杂程度远不是镫和梯田能比，让她画是为难她了。

    原来左右不过几日，四舍五等于大半个月。

    那边说，乌籍单于已死，北地四大单于如今只剩三人，言是他们大将军放去的，但也是真心想和军臣单于结盟。

    当时领队的陈渊还邀请他们到军中见一见俘虏们，证明所言非虚。

    不过他后面说的确实打消了裴莺的心思。

    一滴墨滴在藤纸上，开一个墨。

    匈方面面相觑，忧心有去无回，但他们当中有一人技人胆大，主动随往，还让同伴先行回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俩结盟之事，另外那两个单于说不准已知晓了。”裴莺说。

    于是军臣单于派一支骑兵，打算去探查乌籍单于的位置。

    军臣单于是四大单于之一，手中定有不少兵，若是离了大队和他碰上，确实够呛。

    霍霆山见她拿着笔发呆，“可是这狼毫用不惯？”

    此番会面鲜少人知晓他们谈了什么，也不知晓中途是否有过争论，但都知了结果。

    遂，裴莺打消了念。

    双方骑兵数量相当，瞧着势均力敌，匈方瞬间战斗状态，准备开战时却听对面领之人竟说起了匈语。

    “……所以他答应了？”当日晚上，裴莺听霍霆山说起。

    裴莺走到案前坐，拿了笔后，却忽然无从手。

    “得找个铁匠来，我慢慢描述给他听。对了，既然你之前说这边战局已定，要不先送我回幽州吧。”裴莺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