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特别能藏事的，且自觉这事也不是大事，脆直接问：“霍霆山，你今日颇为古怪，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莫名的，白日的事一件件在她的脑海中掠过，一些忽略的细枝末节，在夜里重新浮现。

    这是要结束的意思。

    裴莺将案几上的木棋收纳盒里，“时间不早了，你俩回去睡觉吧。”

    他的声音与之前无异，寻常语气询问。

    黑暗里，裴莺没有看到拥着她的男人敛了笑容，“并无，夫人何此言？”

    “既然累，怎的不睡？”他问。

    这时旁传来一低声的男音：“夫人怎的还不睡？若是不困，我们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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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孟灵儿改了，“娘亲，我刚刚说错了，不是早膳，是晚膳。”

    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待女儿和霍知章离开后，裴莺才扭看向不远的父。父俩不常，只偶尔霍明霁会将一些理完的书信递给父亲。

    裴莺哪儿看不她特地改的。寻常无大事，他们一家五都会在正厅用晚膳。

    这边了多久的棋，这对父就在此理了多久的公务。

    霍明霁闻言迅速将信件全收拾好，向再两人见礼告退。

    “要睡的，不过方才在想事。”裴莺转了个，背对着霍霆山，但片刻后她又转过来，重新和他面对面。

    “净说胡话。”裴莺微恼。

    小辈都离开了，霍霆山朝裴莺走去，“夫人，我们也回去安寝吧。”

    他还说，百姓们那时皆聚于北门附近，他们绕路而行从南门，说不准比知章他们还早回来。那时她想早些见到囡囡，便同意了，结果证明绕路并更早抵达，用时差不多。

    除了城时的绕路，还有晚膳时让囡囡加学业那事，以及方才……

    一条臂随之伸过，将裴莺捞了过去。冬日降温，幽州的夜间更是寒意阵阵，裴莺窝在他怀里很和。

    裴莺悄悄挪了个位置，让自己远离些。

    裴莺

    时间缓缓过，窗外夜更，明月攀，到了该安寝的时间了。

    旁侧的一封新书信递到案几上，这回霍霆山没有拿，而是对说：“今日就到这里，你回去安寝吧。”

    圆月悬，冬日窗外寂静，连虫鸣都少了许多，无比适合歇息，但裴莺躺在榻上后却睡不着。

    这人之前倒是没骗她，开战后军中禁女。自征北地后，他确实没有和她燕好，但如今战事已结，关着猛虎的笼开了。

也觉得那风声比平日悦耳几分。

    孟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娘亲，明天的早膳我能来找您一起用吗？”

    今日她和霍霆山是脱离了大军，独自走南门来的。

    但说完，孟灵儿忽然想起时间不匹，她明日有课，早上得早起，午膳也吃得匆忙，估计时间也合不上。

    这人平日都在书房理公务，今晚还是第一回在外，且让孩们在旁边。

    裴莺：“好，明日一起用晚膳。”

    裴莺眉心动了动。

    男人轻笑了声，“夫人车轱辘似的翻来翻去作甚，莫不是白日车坐多了，夜里忍不住模仿一番。”

    但等她听他的后半句，忙将他开始不安分的大掌摁住，“今日舟车劳顿，累得很。”

    当初霍霆山提起此番建议时，给的理由是：这等迎接他经历多了，不耐烦应付，且他在玄菟郡的民望已足够厚，给些展示机会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