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霍明霁没有说话，但在弟弟开时便看了过来。

    霍明霁郑重，“定不负母亲所托。”

    “那台榨机，我后来想了想或许能再改，将手摇式改成以牲畜拉磨式。”裴莺说。

    白砂糖是新奇，大概除了裴莺，在坐的无人不喜甜，故而每张案几上除了各类的染外，还有一小碟白糖。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对绸庄没有抵抗能力，纵使府中蜀锦不少，孟灵儿还是喜到绸庄里看看新衣款式。

    因此思来想去，裴莺觉得还是得将榨机再改一番。

    裴莺不由了她绣的那一只。

    古代没有电力，一切只能靠人力运转，这里有仆，人力固然廉价，但再廉价的人力，估计也难以供得起这项数量庞大的榨工程。更别说霍霆山要领军南，军农到时候会大批量减少，可用之人远没以前多。

    孟灵儿一听这话就有门，“没关系的娘亲，乘车倦了我可以骑，车小事一件。”

    霍霆山：“都坐吧。”

    待明年四月，能用的甘蔗就不是五十了，而是非常恐怖的数量。

    他开始活跃气氛，加之裴莺也有心让这顿午膳温和些，于是合他搭话，一来二去，今日膳桌上的气氛缓和多了。

    裴莺和她一同逛绸庄，在路过荷包架时，她的脚步不住放慢。

    “囡囡车如何是好？”裴莺担忧。

    “这纪羡白心里弯弯绕绕真不少，冬起兵，亏他想得来。”熊茂愤恨。

    “如何？”霍知章追问。

    联想到南征，霍明霁也明白过来，“儿明白。”

    “娘亲？娘亲？！”

    等膳罢，裴莺见女儿地看着她，不由失笑，“囡囡陪我走走，消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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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母亲。”

，你去寻母亲了没？”

    孟灵儿安心了，又裴莺说起其他。

    和霍霆山想的一样，幼帝向各州令了，召集人共伐荆州。明面上是幼帝之命，但众人都很清楚，这背后令的是纪羡白。

    孟灵儿：“去了。”

    裴莺笑着。

    孟灵儿心怒放，胃大开，迅速吃完了案上的一碟猪。

    霍知章小心翼翼地瞅着父亲的脸，见他已然和寻常无二，于是心里有数了。

    裴莺说：“明霁，这只是我的大致想法，至于如何改，此事得靠你自行摸索。”

    时间缓缓过，转来到了冬。在幽州天寒地冻时，一行快从南方而来，携着天令直玄菟郡的州牧府。

    等回到州牧府后，裴莺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去了一趟库房。

    ……

    架上的荷包有男款也有女款，个个都非常致。

    秦洋啧啧两声，“他就是想消磨咱们兵力，且此番征朝廷并无任何补贴。”

    “并无。”裴莺目光飘开，“只是方才在想旁的，并未听见。”

    她原先用的是蓝的布料，但主人得勤，清洗的频率也，一年多以后，蓝的布料都快变浅蓝了，边角也有些破损。

    这一去就是一个午，母女俩先在后园逛了两圈，而后裴莺和女儿府游肆了。

    霍知章噢了声，“那只能等饭后。”

    冬日天寒，今日午膳用的还是古董羹，后院一批小黑猪已大，无腥臭味的猪成了，在加了胡椒的汤里煮泡后鲜香又胃。

    现在甜菜还没影呢，只能寻甘蔗这本土作。

    其实白砂糖的原料不止是甘蔗，用甜菜也可以，甚至在现代，因着甜菜在寒冷地方也能获得相当的产量，所以北方用甜菜制糖反而更多些。

    裴莺颔首，“那好吧。”

    婢的见礼声传来，三个小辈同时嘘声，不久后，侧廊拐两影。

    孟灵儿立应。

    但甜菜起源欧洲，直到公元1500年左右、也大概是明朝时才传中国。等被国人大规模植，已是二十世纪初的事了。

    听闻母亲说要随军南征，孟灵儿不住握了玉箸，好不容易熬到她和兄谈完，小姑娘迫不及待，“娘亲，我可以随军吗？我也想去南征。”

    孟灵儿如实：“母亲还未醒，我没见着人，又不好一直在院外等，就先行回了。”

    孟灵儿面担忧，“您是觉得有不适吗？”

    裴莺猛地回神，看向女儿，“何事？”

    看来昨日之事揭过。

    裴莺看着白糖，忽然想起一事，“明霁，我和你父亲过些时候去南征，估计再回来最早也是明年的秋冬了。今年去的柘明年四月能成熟，白砂糖的制法你已知晓，制糖一事由你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