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父亲是一族之，霍族中皆以他为尊。而在外，幽州大小官吏和门豪皆为州牧首是瞻。

    虽说在缺军饷的日里，父亲和不少豪称兄弟，比往常平易近人，但门豪也相当有分寸，哪怕是拒绝的话，也说得十分婉转，再合一通痛哭涕以表自家况也万分艰难，求抬贵手放过他们。

    拒绝常有，但把他父亲晾在一旁这等大胆之事，各家都未过。毕竟民不与官斗，只要他们一日还在幽州，就不能把面扯了。

    因此如今看着连连碰的父亲，霍知章着实开了。此事太少见，自己开不够，饭后还说给妹妹听。

    孟灵儿之前未曾察觉，如今听二兄之言大为好奇的同时，也不住担忧，“娘亲向来是温和，肯定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

    大楚重孝，不言父之过，有些话不可说。

    霍知章忽然想到昨日意外看到的，耳朵随之红了，“或许是夫妻之间的事也说不准，总之不是我们当小辈能的。”

    “嗯？什么？”方才有风过，孟灵儿没听清。

    霍知章支支吾吾，“没什么……”

    裴莺并不知晓兄妹俩膳后的，但午膳时，二几番战战兢兢的偷瞄她注意到了。

    待小辈离开后，裴莺看向旁侧的男人。这人神如常，不介意她的敷衍，也不介意自己在小辈前落面。

    “夫人一直挂念着去安，虽说安如今暂且去不了，但司州的那个洛城倒是可以走一走，过段时日我带夫人先去洛瞧瞧。”霍霆山将煮好的茶给裴莺满上。

    裴莺瞥了他一，没说话。

    霍霆山笑了笑：“行，那就这般说定了。”

    裴莺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侧的男人笑着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以前是我亏待夫人，夫人且与我携手看百年往后。”

    如今霍霆山一人独占幽、冀、并三州，以骑兵为主的十五万幽州军从幽州发，一路畅通无阻，历时将近一月抵达司州边陲。

    幽州军抵达前，霍霆山已先派斥候携天令前往司州，意思很明显：

    伐荆同盟军来了，速速开城门迎接，若有违抗，视作违天令。

    司州边陲先前已得过令，如今城门大开，迎幽州军。霍霆山这方毫不客气地驱直。

    霍霆山说要带裴莺去洛，这并非假话。幽州的权利心郡是玄菟郡，司州的心则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