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那边还没动静，我都有些忍不住了。”沙英看向东方，啧啧两声：“他们也是个能忍的。”

    幽州有十五万人，李啸天自然知晓不可能一气吃这十五万人。此行并非剿灭所有幽州军，不过是速战速决，恶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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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明月似亮得有些过分了。

    “所以熊茂，你如今是有了刻的认知了？”

    李啸天在兵。

    “你呆有脸说这话？”

    多蚊虫, 霍知章顾不上挠脖上的小包, 领着幽州兵冲木林, 从后方攻击方才过去的骑兵队。

    她从睡梦之中惊醒，不由抱着被坐起，有一瞬以为自己回到北川县刚遇寇患之时。

    当初扎营时，双方都利用山丘作掩，非地近河之不选，如此一来，双方军营拉开了些距离，不至于挨着。

    李啸天不由心大好，看来今夜是天助他也。

    熊茂不吭声，明明虎背熊腰那么壮一个大汉，如今快缩到地里。

    黑暗里，她听到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夫人梦魇了？”

    越是回忆，李啸天就越确认，那什么中间空隙时间来人、对事发地了手脚是谎言。

    秦洋拍拍熊茂肩膀，“以后叫你呆，你就认了吧，你脑就是不好使。”

    霍霆山勾起嘴角，“未得夫人一句‘好丈夫’，哪怕已半只脚踏阎王殿，我也得转回来。”

    几人先后开，熊茂一张大脸火速涨红。

    “我还未被罚过，大将军罚人如何？虽说我往后应该会不到，但以防万一还是得问问。”

    “再不行动，我估计知章和陈杨他们都要被蚊抬走了，天天在外面蹲，也不能艾草驱蚊。”

    “希望他们麻利一。”熊茂说。

    他嫡就是霍霆山杀了。

    不好，如此不好。

    “你，自己小心些。”裴莺低声。

    李康顺的丧命似乎只是一块小石投了潭里，只泛开少许连波澜都算不上的涟漪，后面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

    霍霆山握住她的手，将其从袍角上带来，“夫人继续安寝吧，待睡醒就该结束了。”

    哽着的那气并没有因时间过而散去，妻日日以泪洗面，哭声令他抑郁又心烦。

    日一日一日的过，转距离那日事发已过去了五日。

    若将视野拉拉远，能看到远方的军营有大批士兵在迅速移动。两条龙相对盘卧，一静一动，后者气势汹汹。

    一支支箭后端裹着浸油麻布的箭矢飞过，火光划一亮影, 在亮黑暗的几瞬息, 引一连串惨叫声。

    裴莺这才惊觉本该躺在她旁的男人此时已穿整齐，瞧着像要去。

    心中怒火再耐，李啸天决定今夜行动。

    一只宽厚的手掌轻抚上她的背，像给某易受惊的小动顺般抚两，“无甚可怕，区区蜚虫罢了。”

    秦洋算着日，“再过几日，估计其他州的人都要到了，其他州的一到，他们肯定跟没机会行动。”

    裴莺今夜也和往常一样早早休息了，睡到一半，忽然被营帐外的喧闹声吵醒。

    这话一，其余几人都看向他。

    才这般想，天上风云转移，一大片乌云拂来，挡住了那圆盘似的月。

    李啸天抬看天。

    “过几日有一仗要打，得用他，所以如今暂且记着账，还没罚呢。”沙英回答兰穆的问题。

    “最多再熬几日。”

    夜幕黑压压的沉, 天上既无繁星也无明月，这夜本该静谧无声，然而此刻意外的人声鼎沸, 匹嘶鸣。

    在妻的哭诉声中，李啸天将事从开始复盘。

    对方早就知晓他和杜良合作，后面那一系列全都是顺推舟。再过几日各州的军队就要到了，现在不行动，等那时就更无可能令幽州吃瘪。

    兰穆摸着，“兴许在准备呢，也兴许在等我们放松警惕。这不也好，他们在准备的同时，也给了咱们不少时间。”

    陈渊颔首同意。

    金乌西沉，天幕很快暗了来，夜铺染大地，一蔟蔟的火把在幽州军营起。从空俯瞰，火把连成一片，如同一条蜿蜒盘卧的龙。

    她不由伸手抓住他的衣角，“霍霆山，是不是司州的军队来了？”

    熊茂一声不吭。

    陈渊：“急什么。”

    “你这呆祈祷司州那边晚几日再动吧，若是他们今晚行动，明日你就得挨罚了。”沙英也拍拍熊茂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