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如若全军染疾，别说拿荆州，能活着回幽州都不错了。

    裴莺没有动，受了他这一礼，不过垂了睛，“并非只为你幽州军，若疫病当真传开，我和囡囡他们也在劫难逃。”

    霍霆山直起，在裴莺旁边坐，“我知夫人心善。”

    可能生于盛世，她上有许多旁人没有的、也被现今世人弃之如履的东西。旁人或许觉得不适合，他却觉甚好。

    不适合世又如何？

    等他终结了这妖鬼横行的世，改天换地，总会迎来适合她的盛世。

    裴莺心这人这张嘴也就在这时候说话好听些。

    她的手忽然被握住，用姜沐浴后浑冰冷不再，裴莺本以为自己够和了，但此时方觉人外有人，他的手掌的腾腾的，像个小炉。

    这人以掌裹住她的手，还了她的指尖。

    裴莺终于转看他，而后对上了一双笑的狭黑眸，四目相对，她先移开了目光。

    这人真是正经不过一盏茶时间。

    “霍霆山，你后面打算如何？”裴莺问。

    以她的了解，他可不是那吃了闷亏便自认倒霉的包格。

    谈起后续，霍霆山底蔓起凉意，“陈渊之前说逃了两人，一人已确认葬蛇腹，另一人暂且落不明，我方才派兵去搜寻另一人踪影。倘若那条落网之鱼寻到了，那接来就顺推舟。”

    裴莺琢磨了最后那个词，“你是说，你想装作幽州军中招了，而后令他们放松警惕？”

    霍霆山勾起嘴角，“正是。李啸天是个蠢的，又蠢又贪，且与我还有杀之仇，若是有机会正面重创幽州军，兼之摘我首级，他一定不会放过。”

    裴莺黛眉皱起，很是疑惑，“可你们如今不是盟友吗？他堂而皇之的向盟友发难，岂非告诉天人他这个司州牧也反了？”

    “夫人，若他自觉有一举拿的把握，反又如何？这天已，早些反不过损些名声，丢些看重名声和忠义的名士罢了。”霍霆山说。

    裴莺正开，但这时帐外的辛锦端着午膳来了。

    裴莺是早上去的，在溶待了许久，直接跨过了午膳，在溶里是饿的，现在饿的劲儿过了，反倒不饿。

    霍霆山同样未用膳，膳来了，先吃饭。

    营帐只有一张小案几，脆不分餐了，膳摆在小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午膳是小炒和麦饭，还有煎的小河鱼。裴莺的目光几番掠过那碟小河鱼，看起来有些想吃，但迟迟没有动筷。

    霍霆山见状给她夹了一筷，“想吃就吃。”

    裴莺低看了小河鱼，选择退货，把小河鱼还给他，“还是不要了，你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