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脚步，低看看手中的铁脊蛇矛，嘴角了。

    脏东西？熊茂他们馋手得很，到她这里就是脏东西了。

    行吧，好像真有脏。

    于是他没继续往前，不过也没上去，就站在屋中和裴莺说话。

    “夫人，不久前的灵炆县一战我缴获了一柄铁脊蛇矛，此甚是蹊跷，竟能连番击碎旁人的兵刃。战后，我问李穷奇……亦是这兵的原主人，这蛇矛为何如此不同寻常，对方说此以十对童男童女为祭，才得以动神灵，令天赐神兵。”说到这里，霍霆山冷嗤了声，“什么天赐神兵，依我看不过是些迷惑人的噱罢了。”

    裴莺最后一困意，在听到“以十对童男童女为祭”时散去。

    她恍然，原来他拿的不是拖把，而是缴获的战利品：“你把这蛇矛放到院里，外面光线好，我在外面看。”

    霍霆山知她还是嫌脏，不想脏屋里，她这净的习惯真是改不了一。

    他扛着蛇矛去了。

    半晌后，穿着妥当的裴莺从屋里来，她看见那柄铁脊蛇矛被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光落在折着凛冽的寒芒。

    见裴莺来，霍霆山短刀，将短刀和铁脊蛇矛并列摆放。

    单独放置不觉得有什么，一旦放在一起，对比不可谓不鲜明，铁脊蛇矛明显更亮，像有僧开了光似的。

    霍霆山：“熊茂他们也说此是天上才有的神兵利，我却觉得不然，或许夫人那边已有类似蛇矛的材质。”

    裴莺凝眸打量，还曲起手指碰碰铁脊蛇矛的刀面。

    霍霆山问：“夫人以为如何？”

    裴莺没立理会他，而是拿起了那把短刀，以短刀去碰铁脊蛇矛，听它们发的声音。

    半晌后，裴莺抬眸，“此自然不是天上神兵，不过于你们而言，倒是难得一遇的品。”

    男人笑了，他的关注在其他地方，“夫人果然知晓此。”

    他就说嘛，神神鬼鬼皆是虚作假，还天降神兵？真有神仙，那皇位得到赵家赖在上？

    “霍霆山，你们这里是何时不再大规模使用青铜了？”裴莺问。

    “今朝始。”他说，“夫人，这究竟是何？”

    裴莺不答反问：“你们现在的铁匠造兵，是先选能用的铁矿石，再将之粉碎投炼铁炉，最后烧铁对吧。”

    至于更详细的，比如煅烧时需要添加某些矿石，以免铁附着在炉上的小程，裴莺直接将之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