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忽然间扭回，不他了，迅速将案几上散开的东西收好：“多谢提醒，我想到该如何稳定添氧了。霍霆山，今晚借你书房一用，你自个在屋中安寝。”

    裴莺利落收拾完东西就走，速度极快，转不见了人。

    霍霆山看着敞开的房门，陷沉默。

    他就给她倒了杯，今晚竟要因此独守空房？

    书房重地, 已不止是“闲人勿”了。

    许多世家中的掌权人会专门命人看守书房，所有女眷不得靠近，纵然是妻室也同样如此。

    卫兵见裴莺来, 只见了礼, 并无阻拦半分, 显然是早就得过命令。

    辛锦利落地将书房的灯盏亮后, 低声：“夫人，在门候着, 有事随时唤来。”

    书房这等之地, 辛锦很清楚自己不能多待, 忙完就赶来。

    来时匆忙, 一心惦记着好不容易抓到的灵光，裴莺没注意辛锦跟过来了，如今对她说：“辛锦, 你不必在外面等候, 先回去歇息吧。里有小榻, 我忙完就安寝了, 也没什么需要伺候的地方。”

    辛锦迟疑。

    裴莺笑了：“无事, 你且回，外面有卫兵值夜，我有事可唤他们。”

    这回辛锦没再迟疑了，向裴莺告退。

    书房门重新被关上。

    裴莺摊开自己的小册, 重新开始写写画画。

    方才霍霆山对她说了一句：此事急不来, 先喝。有什么是为夫能给你排忧解难的，夫人尽说。

    寻常的一句话, 但这其中有两个字刺激到她了。

    、排。

    她想起来了。

    汉朝早期的风用的是风箱风，最初这两皆靠人力驱动, 也就是人驱。

    后来改为用羊的兽驱，而再后来，人们发现兽驱也不是那么稳定，于是将目光从动的上投向了自然界。

    聪明的古人想到了借助力。

    和现今的风力力发电有异曲同工之妙，古人在源边搭建起，并将和炼铁炉勾连起来，其中又以气连接。

    带动转，转又带动了气或风箱，如此既节省耕地的羊，又获得了比人和羊都更为稳定的力鼓风。

    这鼓风方式，因组成炼铁炉的是成排分布，而被称之为“排”。

    有了思路后，裴莺再活就快多了。

    专注某件事的时间总过得很快，等裴莺把排的图画好，天上的圆月已往西斜了。

    时已过，但她还罕见的神奕奕，而就当裴莺想着一鼓作气把后面的程写完时，书房的门开了。

    裴莺闻声抬，接着看到一个此时不应该、但可以现在这里的人。

    看着那大的影，裴莺错愕，“霍霆山，你怎的过来了？”

    某人只是说，“夫人难得有挑灯夜战时，便过来看看。”

    此时的裴莺后知后觉转看窗外，窗牗开着，今夜夜清朗，天上无乌云遮蔽，是难得的月明星稀之景。

    不过圆月西落，明显夜已。

    裴莺对他的说法表示怀疑：“真只是看看？如若你有要加急理的军，我另外寻个地方忙，不打扰你商议。”

    以前也不是没现过突发况。睡着睡着外面有卫兵捎来急军，他半夜三更起床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