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只是闷笑了声。

    裴莺瞬间明白了。

    竟还真是如此。

    当时在渡，船佣说要将定金以三倍退还给那群二代，所以是那些个小郎君先行订了船，霍霆山这人知晓后特地去截胡。他以权压人，画舫的东家肯定不多想的推了小郎君那边，转而将画舫安排给他。

    太守之在洛横着走惯了，兼之年岁尚轻，正是年少易怒之时，被人抢了画舫，不可能不生气。

    一生气就起冲突。

    有了冲突，霍霆山也有了名正言顺扣押人的借。

    把那群二代一网打尽，当质在手里，还怕他们的父亲不勤勤恳恳给他办事？

    裴莺一言难尽的沉默片刻，“其实你不来这么一，吩咐去的事他们也不敢不办。”

    霍霆山用了巧劲，把人带到榻旁，让裴莺坐，“是不敢不办，但如何办、用时几何，这其中的学问大得很。我们新占司州不久，且此前在荆州待的时日更多，这边的班底还未彻底更换成自己人。而石向松在洛为官二十余载，势力早已渗透到细枝末节，非一时半会能净，大战在即，此时不宜有换班底的大动作，只能如此。”

    若是手段太，难免岔，甚至有人会扛不住压，偷偷联系其他州，比如安那边的势力。

    倒不是说怕安伸手过来，只是攻打兖州已提上日程，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莺不由叹：“和你这人当对手，得时时刻刻把心提起来、把睛睁大才行。能绕着走最好绕着走，不然哪日被算计了都不知晓。”

    霍霆山握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着她的指尖，“旁人绕着走我不，夫人不能。”

    家中幺儿被“请”走, 石太守的妻自那之后日日以泪洗面，石向松本人也寝难安。

    偏偏州牧府那地方跟个铁桶似的，别说安个小厮混其中, 就连一向被人看轻的女婢也不分毫。

    坐卧不安的焦心日过了三日。

    三日后, 州牧府的卫兵登门, 给石向松捎了个信, 后者得信后立更衣门。

    石向松独自去了州牧府。

    和上回没见着人不同，这次他看到霍霆山了。

    石向松只迅速看了上首便垂眸, 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