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灰溜溜地走了。

    等小儿离开后，裴莺看向旁男人，“你问了知章不少，想知的都知晓了，觉得如何？”

    “这士家女倒不是个蠢的。”霍霆山笑了。

    并非一上来将全信息和盘托，而是层层披，且到最后，这傻小还不知晓她那族父亲没了呢。

    裴莺看着他勾起的嘴角，“你这是满意？”

    霍霆山将人揽过，拥着她到床榻那边去，“儿都求到跟前来，我如何能不？”

    裴莺狐疑，“我不信只是如此。”

    她认识的霍霆山可不是这慈父，当初定与豫州联姻，他看中的便是这场联姻带来的利益。

    利益……

    士诗来自州。

    恍然间，她脑中似有电光掠过。

    这人之前问州丽丹那几个地方，莫不成那些皆是州的要地？所以霍霆山看上的，其实是士诗对州要地的熟悉程度，甚至是她外家在那边的势力？

    裴莺：“……”

    霍霆山看她神，知晓她是明白几分，顿时笑：“有几分如夫人所想，却也不全然如此。”

    裴莺哼一声疑惑的上扬鼻音。

    “这士家女甚是机，日后霍二旁有个聪明些的人也好，省得将来等你我放俗务去游山玩，夫人还得挂心家中的蠢小。”霍霆山顺手拾过夜明珠，将之收黑纱袋中。

    其实有些话他未说完，再看远些，等他和夫人离开人世了，兄弟俩定然会分家。

    妇人的战场在后宅，有时却也在外边，比如贵妇们的茶会，很难说聪明人不会通过这聚会牵桥搭线。

    手足之难以割舍，明霁在时保霍二这个傻几十年不成问题。但一代或是代呢，待明霁退了，他的嗣上位，因着不是一母同胞，只是堂兄弟罢了，分定然不如当初。

    每个朝代的开端都是一次重新洗牌，新朝延续几十载后，多多少少会现问题。而那时候会涉及到很多东西，比如权力的让渡，扯大旗为己谋私，狐假虎威等等。

    呆娶个糊涂，再生一窝小傻，那真是令人两一黑，说不准霍二那一脉传不了多久就被发到偏远地域去。

    至于那士家女是否会因足智多妖反而误事，霍霆山完全不担心。

    嫁夫随夫，她双亲已亡故，故土又远在州，到时嫁了旁也只有寥寥几个州仆，本无人可用。她只能依附着霍二，竭尽全力让她这个不甚聪明、也不怎么锐的夫君安稳渡过辈，再把一代教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