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柳。

    柳忍笑对她摇摇，拉着桃去，让纪云栀自己在屋里待着。

    好半天，纪云栀在被里觉得闷了，才掀了被，把脸来。她仍旧趴在床上，枕着自己的小臂，脑里胡思想着。

    “那个话多的人是谁？”纪云栀呢喃自语。

    上次就听他称呼陆玹为兄，可纪云栀却不记得陆家有这样一个亲戚。她琢磨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

    该不会是六皇吧？

    她隐约记得前年六皇惹了帝怒，灰溜溜去了军中。

    纪云栀前又浮现陆玹的脸，她没心思去想那人是不是六皇了，苦恼地重重叹了气。

    早知，胡说一通还不如直接用玉兰酥往陆柯的脑袋上砸了！

    “姑娘，齐叔有事寻您，说是铺来了个大单，他自己拿不定主意。”

    纪云栀赶忙起，整理了衣裳去外厅见齐叔。

    “个月底，是静妃生辰。中设宴，想在咱们云至坊定糕。只是份量有些多，而且有几样糕还需要师傅们现。”齐叔犯愁，“里的生意好了那是活招牌。可一旦了纰漏，麻烦就大了！”

    纪云栀沉思了片刻，问：“齐叔，假设对方不是里，只是一寻常人家，依你看能完成吗？”

    齐叔毫不犹豫地了。

    “那就行了。”纪云栀笑起来，“告诉师傅们平日里怎么，当天了就怎么。咱们开门生意，哪有胆小不敢接单的理。”

    “有您这话，我这安心了不少！”齐叔笑起来，“一定好好成这笔生意！让咱们云至坊越越大！”

    “这就对了！”纪云栀眉弯弯，畔陷小梨涡。

    她向齐叔详细询问了静妃寿宴所要的每一糕，一一对。最后她又叮嘱：“这段时日，你且盯着寿宴当日糕的那几位师傅，可不能让他们了岔。提前预备着替补师傅。”

    齐叔可没想到这个，连连。

    接来几日，纪云栀又去了两次云至坊料理生意上的事。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件事——在大婚前给陆玹绣个香。

    纪云栀坐在窗前，着绣针反复穿。天气越来越冷，外面的风透着刺骨的寒。窗扇关得严严实实，柔和的午后光透过窗纸落来，洒在她穿针引线的素手。

    “表姑娘，苏家二姑娘和李家三夫人送了贺礼来。”柳来禀话。

    纪云栀皱眉。

    她本不认识苏家的二姑娘、李家的三夫人。从前天开始，陆陆续续有人给她送新婚贺礼。前两日送礼的人她还有些印象，今儿个这两位则是完全不知是谁。

    纪云栀放绣活儿，让柳给她拿来斗篷，穿过飘着寒风的院，往老太太屋里去。

    遇到不明白的事，纪云栀从不逞，比如现在，她要去请教老太太。

    “姨。”纪云栀弯着迈门槛。

    屋，承风院的大丫言溪也在。承风院是陆玹的住。

    “表姑娘。”言溪朝着纪云栀弯了弯膝。

    纪云栀笑着对她轻颔首，快步朝老太太走过去。

    “怎么了？”老太太拉过纪云栀的手，将一个小巧的手炉放她手里。

    言溪还在一旁，纪云栀迟疑了一，还是直说：“姨，我这几日收到些贺礼。送礼的人，我有的相熟，有的却并不认识。我不知该不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