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曾经帝台隐亲自织的布、亲手送给他的锦帕。

    帝台隐说：“渊，你也有疼你的家人，九哥会永远护着你。”

    可如今……

    帝渊就那么跪在帝台隐跟前，将那锦帕双手呈上。

    帝台隐垂眸看去，上面是鲜血写就的血书。

    “渊以命起誓，事成之后，自刎于明妃墓前！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那指指尖还未包扎，伤翻卷，几乎可看见白骨！

    帝台隐眸狠狠一颤，帝渊他竟……

    帝渊又：“九哥，你该知我所想行之事，是什么。

    自生起，东太对我与母妃百般欺凌。

    言我与妃母皆是贱，只吃畜生之时，每日让人送来狗吃剩的。

    妃母怯弱，不知反抗，便是用那馊臭之喂我大。”

    “两岁时，让我在地上作爬，他骑在我上，用鞭一接着一我，得我鲜血淋漓。

    三岁时，母妃受伤，急需药。

    他就那么拿着一瓶金疮药，让我钻过几十人的，才愿施舍我药……”

    这些事件，桩桩件件全为真。

    帝渊中染上戾气，“如此诸多，不过尔尔，多如寻常。

    在遇到九哥之前，我甚至不知原本的味该是怎样。

    我甚至一直以为米本就是馊臭的，汤中本就没有菜，也以为衣本就该是糙刺人。

    是九哥与妃母将我从渊中拯救来……”

    说到这儿，他声音沙哑：

    “在所有人看来，在九哥看来，我罪当万死，禽兽不如！

    但我自小在那等环境中大，我心中早已埋了。

    无论如何、我只知自己必须活来！我只有活来才能复仇、才能为母妃、为自己一气！”

    “这东秦未来的天，也绝不该是太那等人！

    哪怕这条路万众唾弃，将背万世之骂名，但我在所不惜！”

    帝渊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仇恨，又抬眸凝视帝台隐：

    “九哥，我自诩不是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你是渊心中最在意之人，无论如何不会更改！

    渊不愿看你痛苦，不想看你陷仇恨之中。

    今夜血书在此，恳求你收！

    渊若再害你半分，永生永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