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密度，不是满分。」

    岭翔没接话，只是低解锁手机，开啟whatsapp，那个熟悉但几乎不会闪动的对话视窗。

    我明天回台湾。

    机构有安排接送。

    他盯着讯息看了几秒，又整串删掉。这两年他们几乎没有互动，他也找不到理由找她。而且他要回来的事，机构应该也会通知她。甚至……她可能也离开机构了，那他更没有理由联络她。

    苍大靠在床上说：「艾米说我这人会『对关係有一浪漫而脆弱的错觉』。」

    他翻过，用手臂垫着后脑，语气带笑：「你这人呢，可能是连浪漫都不给的那。」

    岭翔靠上墙边，没有回嘴。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地说：「我不是不给。只是还没有对象要我给。」

    苍大转看了他一，没再吐槽，反而像是真的想了一。

    「……你这句话如果让艾米听到，她可能会把莎士比亚砸在我上。」

    岭翔笑了一，不明显，但也没否认。

    他们之间沉默来，只剩室的风扇声轻轻转动。

    窗外城市的灯还没熄，但屋里已经像是有人要离开了。

    ＊

    飞机降落时，他刚好醒着。

    没有特别的颠簸，也没有什么能标记记忆的声响。只有当胎轻轻地的瞬间，他某悬浮才慢慢沉。

    走航厦时，空气立刻变得黏。他听见四周都是中文，语尾轻飘、语气上扬，全是熟悉但有些生疏的声音。两年不在，台湾的气味与声音都像是曾经被存档过，现在再一次载回来。

    制度派人来接他。没穿制服，没有明显标记，只是拿着一个标有时间与识别码的装置，朝他轻了。他没有多问，拉着行李跟着对方离开。

    车停在机场边缘的某小上，外观看不太多。门一开，里冷气便洩来，乾净、无声。

    陪同人员没有再说话，也没坐车里。他只在门外站了一，，像是在确认：你还会回来。

    岭翔坐后座，门自动关上。车安静得几乎没有觉，只有窗外的景慢慢往后退。

    这趟返台，不是回家。他被安排先住制度生活区，短期观察与任务前调整程。

    他没有多想，但有一件事还是浮了上来。

    他最想见到的，是澪。

    因为如果她不在，他不确定自己此刻的「返台」，算不算真正回来了。

    窗外天渐亮，城市还没完全醒过来。

    车转熟悉的路段时，他闭上，没有再看风景。

    制度程一如预期地安静。落地后只有一位陪同人员将他送回生活区，几乎不需谈。扫描、确认、同步，全都在标准动作中完成，像是一份静默地啟动的程式。

    房门推开时，房间仍是两年前那间。

    乾净、整齐、像是他刚离开时的样。

    他站在门，手握着门把，没有立刻走去。

    然后，走廊尽传来一声细响。

    他本来没打算回。

    但那声音太熟悉，像早已记住的某模式，没经过判断就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