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想起那晚在元州街，余回同他讲，未成年时听过的那些话不再作数，然后转同女翻云覆雨一整夜。

    他若此时说是，尽隐晦，却足够余回知晓他心意。对于一个不打算让另一个男人走生活的男人来讲，这会成为一困扰。

    向南珺不想余回困扰。

    于是纵然百般不愿，也只得讲：“不要。黎少中意，就赌给黎少。”

    却暗决心，不论以后还上不上牌桌，就算以后局局输、把把输，这局也一定要赢来。

    那块佛牌贴在他的心，他与简风告别了多久，就听了多久他的心。

    他不想就这样拱手让人。

    黎耀文又招呼一番澳岛太，对方却觉他同向南珺之间这一场对局有些意思，退牌桌，在一旁起了看客。

    上一位披着桃离场，此时荷官位置缺。黎耀文就近寻人：“阿回，你来。”

    于是余回被迫走上任。他解开袖，将衣袖挽至手肘，一截小臂。

    与前一任荷官不同，余回的骰摇得行云，力量十足。向南珺空有一颗好胜心，却没余回那样好的耳朵，只听一听就知骰盅里有古怪。

    他只听得骰盅里一片纷，骰相撞的声音都是一个样，而后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听得几个。

    显然余回并不是个合格的荷官。骰盅中的声音才停，他便举起双手后退一步，还叫一声梁天宁：“rry，人有三急，实在等不到各位注，我得走先。不如梁少替我开，公平、公正。”

    他匆匆离席，从路过的侍应生手中的托盘拾走三颗新鲜荔枝。

    一切尽被向南珺收底。有余回的地方，他的视线总去不到别。他印象里的余回并不是件事会半途离席的，等这一局结束再去卫生间亦不会失禁，就这样走难免让人觉得有失礼貌。

    那就是一定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