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被这通来电打断，他没讲完的话或许是个问句。被问起没关系，只是向南珺答不。他离家走为两个问题，都事关自己的前途。

    一个是未来走什么样的路，一个是未来什么样的人。

    边富少早已参透，伊甸的禁果都尝过几颗，唯独他后知后觉，就算尝也不知要同亚当还是夏娃。

    前一个问题他当简风辈，三言两语聊个“珠宝设计”可个勉合格的答案；可后一个，他面对简风，不知如何说起。

    简风的背影在平台的边缘，被车灯照得很。他与电话另一谈，一些字了被微风切碎，送向南珺耳朵。

    “我无所谓，是你活该。我们报应都相同，我有什么好后悔。捧你上天堂不要，那就一起落地狱。听到你后悔，我就开心。”

    这是他拼凑来的句。向南珺以为这并不像他所认识的简风说的话，所以归咎为自己听力太差。

    简风挂了电话，向南珺正对着手机的收声筒发送语音消息。大抵都是报平安的话，却就是不说位置在哪。

    简风大致猜对面是谁。他的神看不异常，问：“有信号了？”

    向南珺接连几个短句发去，手机揣回兜里，不再理睬。重新搬起画板，落座托后排：“可能离基站近吧，反应快了好多。”

    “不等回信么？”

    向南珺摇摇：“不用，我爸。吱个声就行，让他不至于报警。”

    一日最要任务完成，两人又披着夜回去。路过来时那片稻田，阿婆似乎早已满载归家。

    向南珺指挥简风停，地里，捡起几穗漏网之鱼——向南珺指间着断掉的稻梗，稻穗斜挂着，向一边倾去，压弯了整一条。

    他小心将捡来的东西当宝贝揣衣兜，轻快回托后座：“走吧。”

    途径菜市，简风问他想吃什么。

    是了很大的决心，让冷寂许久的灶台重新生了火。向南珺才知原来简风会饭，还尤其擅复杂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