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珺向来礼貌，此时歉亦忘记。从余回上弹起，撤退一步，后膝窝又撞上矮几，响好大一声。

    他咬痛哼，转跌坐在余回边的空位。

    “急什么，好像我要你腹。”余回的声音又似带着笑，他用这样的语气同向南珺说了一晚的话。最易引人误会的语气。

    他似走幻境，而面前是被幻境剥离的简风。

    如果这是幻觉，向南珺开始沿着回忆追溯，心中疑惑，那是几时的幻觉？

    同余回搭电梯来到八层的时候吗？

    亦或是余回送自己回到五层那时？

    还是更早，后面发生的一切其实不过都是了那些药品燃烧后的甜烟而产生的副作用。

    怪不得那么多人中意，明知会上瘾也要。这东西仿佛能看穿人心，知晓每人最想要的东西。

    梦寐以求放在一刻愉里，值不值，当然值。值到但凡有机会就要重温，就算清醒时分的无数刻都是假的，也总有一刻是真的。

    “磕到哪里，伸过来给我睇。”说这话的是四年前的简风，在他胃痛到嘴发白的时候，替他一寸一寸过每一个位，问他，“痛不痛？”

    于是向南珺将伸过去，垫在余回的膝上。

    分不清梦境现实，话才敢说得大胆。他行给面前人安上一个港市无人知晓的份：“简风。”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

    竟然得到回应。

    【作者有话说】

    阿回，你知不知拒绝一个人的最好办法绝不可能是一边装直一边给人家轻轻轻轻膝盖

    “说了不要同我撒。”

    矮几是昂贵的石料，质地，棱角虽然磨钝，杀伤力亦十分可观。向南珺窝撞上正中，瞬间泛起一片淤青。

    余回的大拇指腹去，一轻一重地替他开积聚的血瘀。

    “有痛。”向南珺不知想到了什么，底聚起雾气，“很痛。你为什么装作不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