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大佬淡然自若，顾自低着手中雪茄。围观众人自觉，同他拉开些距离，中间隔着几步空旷甲板，遥遥相望。

    一条人命跌海，黎耀文却一松弛，听闻消息之后，仲有心着装整齐，先至慢慢行到。名贵腕表致领夹，一应俱全。

    致到仿佛没有心。

    黎耀文背影才不孤寂，几步之外黑衣保镖成列排开，余回就在他一步开外，沉默住，负手而立。他面上看不清表，又返到同前一晚判若两人的模样。

    余回在此时转，捕捉到向南珺影，眸中光影闪了一闪，似乎未想到他亦会寻到甲板上来。

    向南珺视线穿过无声空气，与余回对视。海风阵阵，彼此目光却动也不动。

    余回似在向南珺底拾到一抹哀伤。向南珺比他想象中更能同人共，不过他不共上，偏偏共。

    或许他能看透这世间本黑的理，只是不接受。他改变不了，只有选择不去靠近，敬而远之。

    所以才会在如此近距离见证一场悲剧时，痛心疾首。

    梁天宁拍拍向南珺肩膀，打断他继续望住余回的视线：“楼落得这么急，连衫都忘记换。”

    “是”向南珺顿觉几分局促，怕梁天宁看他一夜未归房的事实，话锋一转问，“那位荷官还是没有消息？”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落去一个多钟，”梁天宁望住远海面上行打捞作业的船只，“就算黎耀文已经好快派人去捞，恐怕都系凶多吉少。”

    向南珺锁的眉心轻轻动。不忍看他这幅模样，梁天宁开：“游离岸不远，如果运气好”

    话至最尾，声音亦低落去，未讲完的分消失在牙关，被他吞回腹中。

    这样的安说服力有几多，他自己亦说不。

    向南珺的脸一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