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捋了把胡须，陷回忆。

    他们不知游澈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她样貌挑，是十里八乡公认的人儿。

    “她嫁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孩，就是小澈。他们母两都是苦命人，好好的一个姑娘，被媒人忽悠着嫁给村里酗酒赌博的男人。”

    “刘敬文是我们这了名的混混，打跑了好几任老婆。小澈妈妈嫁过来没几天，整个村都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邻居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被打得遍鳞伤。小澈被妈妈护在怀里，汩汩冒的鼻血在她染了一片血红。”

    “当时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小孩被吓傻了，只会哭，泪鼻涕混着鲜血往淌。最后，还是我把那孩带回家理。”

    “那畜生对老婆动辄打骂，对孩更狠。不是他的骨，打起来也不心疼，每次都往死里打。”

    “刚开始，还会不时听到孩的哭声，后来，甚至连哭声都听不到。”

    虽讲述的是别人的苦难经验，老者的里也泪，他重重叹了气，“那孩命太苦了。”

    游澈原本有个还算满幸福的家，母亲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学历女，在市里大学当助教，父亲是中老师，婚后第二年便有了游澈。

    意外发生在游澈六岁时，继外公突发心梗离开后，父亲也意外离世，只留游澈和母亲相依为命。

    屋漏偏逢连夜雨，守丧期间，游清枝丢了工作，后经人介绍，改嫁到青浦镇。

    刘敬文有过多段婚姻，介绍人说他老实本分，格脾气都很好，关键是他不介意游清枝带着一个拖油瓶。

    问及上一段婚姻，介绍人睛一转，气愤，都是他前妻在外偷人，否则刘敬文哪舍得离婚，他是最会疼老婆的。

    丈夫离世后，游清枝着大的压力和偏见独自抚养游澈。那个时期，女的生活本就如履薄冰，何况单亲妈妈。

    挣扎过后，游清枝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毕竟游澈不仅要活去，还要上学。

    游清枝以为，组建一个新的家，对游澈的成更好，殊不知，他们掉的是一个比生活压迫更可怖的渊。

    游清枝也是婚后才知，刘敬文的上一段婚姻，不是女方轨，而是受不了对方的期家暴。

    刘敬文不喝酒的时候，勉能称之为人，一旦沾上酒，就变得疑神疑鬼，经常扑风捉影地怀疑游清枝对他不贞。

    游澈也成了他期发的工，稍有不顺心就对待蝼蚁似的，随意打骂。

    游清枝在时还有人护着，但她大分时间都外采茶养家。刘敬文原本有份不错的工作，后来染上赌博便整日在家游手好闲，因此多数时候，游澈都需要独自面对他。

    游澈和所有正常人一样，害怕、受伤都会哭。慢慢的他发现，哭声并不能激起刘敬文的同心，反而会换来更重的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