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开的条件丰厚到难以拒绝，还是我的问题？”祈颜神如常，语气也与正常谈无异，“我想知原因。”

    “是你自己太傻了，祈颜。”贺宇鹏倚着门框，完一烟才慢吞吞：“我和你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你是受惯了的小少爷，而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我最缺的就是啊。看到你拥有的一切，我会嫉妒到扭曲。”

    贺郢母亲离世后，贺锦堂因为那份遗嘱才不得已接他回家，想利用贺宇鹏享有的继承权替他夺回公司。

    “不仅外人看不起我，连我的父亲同样觉得我事事不如贺郢。在他里，我是垃圾、是耻辱、是棋，唯独不是儿。”

    “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必须达到他期望的目标，不用什么方式，包括卖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和付仁溥他们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开始的接近就带着自己的目的，因为需要庇护，所以千方百计成为你的朋友。原以为有祈小少爷撑腰，就没人再敢轻视了，谁知他们在背后骂得更脏。所以，只有自己变得大，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着私生的份，即便在公司也会遭到排挤。在我陷低谷之时，陶智可找到我，提合作。起初的条件很简单，只需提供一些你的喜好信息，往后就愈发过分。”

    人的本质总是贪婪，尝到甜后，贺宇鹏也再难。

    话音和他手上的白烟一样，飘到空气中，散得无影无踪。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延续，祈颜心里翻腾着一难以言说的复杂绪，很难受又觉得释然了。

    他清了清嗓，小声：“你总说等你再一，就有能力护着我。对此，我信不疑，信你能到。但我没想到，兑现承诺的方式，是先踏着我的肩膀，将我踩泥潭，再拉来。”

    祈颜也往后，倚着另一边门框，继续：“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现在我们两清了。过去我不会再追究，从今往后你我也不再是朋友。”

    贺宇鹏舒一气，宛如煎熬等待的死囚，终于等来他的判决，再不用怀揣着不安，每晚被噩梦惊扰。

    “我很好奇，你们的戏是什么时候开始唱的。”贺宇鹏手里着掐灭的烟，主动往旁边靠，与祈颜拉开一段距离，里藏着单纯的求知。

    说起来，这戏还是祈颜的主意。

    看到照片当晚，祈颜确实很生气，也曾怒气冲冲地质问游澈。好在游澈虽然不会说话，但有问必答，从到尾，事无细地全汇报一遍。

    误会说开，祈颜决定将计就计，在贺宇鹏面前演一场分手大戏，为增加可信度，又当着陶智可的面加了一场。

    外人对他们的婚姻况知之甚少，轻易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不堪一击。

    “难怪家里挂着游澈拍来的画。那天匆匆掠过一，觉得有些熟悉，当时没想起来，也怪我心大意。”自嘲过后，贺宇鹏继续：“总算走到今天了。”

    他直肩背，郑重地朝祈颜鞠了个躬，发自肺腑歉。不奢求祈颜的谅解，仅仅将心底埋藏许久的那句“对不起”当面说来。

    祈颜脑中一直重映贺宇鹏离开前的画面，相同的场景，他见过无数次。贺宇鹏的脊背总习惯弯，倘若回到相识那天，祈颜觉得自己还是会拍拍他的背脊，让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