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之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席羡青的耳依旧是快要烧起来的红，脸颊和脖颈也如喝了大酒般透绯，但神清明了一些，说明缓解一多少还是起到了作用。

    其实如果是临床上的普通患者，祝鸣此刻大可以敞亮地问一句“成功了吗？”，抑或更直白的一句“来了吗？”

    但前的这位，自尊心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在词语库里谨慎筛选了一圈，祝鸣委婉地问了一句：“咱……好受了吗？”

    席羡青没说话，一边用巾拭着发丝，一边凉凉地斜了他一。

    祝鸣知问无用，便用双寻找答案。

    无声无息瞄了一席羡青，确认已经风平浪静，才松了一气，在光屏上记录了些什么。

    随即，他又一次将手抬了起来。

    席羡青看向他，片刻后放手中的巾，似有不愿地微弯腰，把脸重新贴在了祝鸣的掌心。

    祝鸣受了一：“嗯，温降了一，但应该还是有些低烧。”

    席羡青从的发丝间隙中瞥了一：“还不是拜你所赐。”

    祝鸣已经对他的怪气近乎免疫，直截了当地问：“话说，今晚你要不要留？”

    席羡青猛地抬眸：“……什么？”

    “毕竟是我惹起的医疗事故，为医生，我今晚至少应该负责到底。”

    祝鸣的手指在光屏上动几，叹了气：“当然，也是为了防止你后半夜再有什么动静，又来哐哐砸我的门。”

    “留吧。”他说。

    于是他们这对新婚燕尔，迎来了婚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

    ——只不过中间隔了海一样的距离。

    脸颊飘着烧红的席羡青着冰袋，板正笔直地躺在床的左边；祝鸣神惬意地躺在右侧，时刻监视着这只大病鸟的状态。

    为了防止一会儿突发什么新的动静，屋依旧开了盏小灯。

    冰袋中渗的丝丝凉意，依旧压抑不住席羡青烦闷的心绪。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往旁瞥了一。

    ——却发现方才声声说要“负责到底”的大夫呼放得平稳，双安详合着，已经和周公会上面了。

    席羡青：“……？”

    真是好不敬业的一位神医。

    白狐卧在两人的枕之间，双和主人一样餍足地闭着，蓬松洁白的尾尖儿时不时地颤上一，似是无心一动，又像是在有意勾人。

    浴室里的滴碎片再次于脑海中浮现，席羡青心烦意，脆转过了，不再去看侧的一人一狐。

    翻过的瞬间，视线落在了床柜上的某样东西，又是一顿。

    少顷，他收回目光，重新躺得笔直。

    ——并无声地瞥了旁酣睡的人一。

    又是五秒钟后，席羡青屏声敛息，扭过，再次向床柜上的东西看去。

    宛若被某力牵引着一般，他结一动，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床柜上的传手，悄无声息地扯了一只来。

    端详片刻，回想起了之前祝鸣检查洗洁时，和自己解释过的“将神力短暂传输到指尖，达成和神互”的使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