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席羡青也没多想，见他取得实在费劲，便直接取了鞋盒中的一只鞋来。

    将祝鸣的椅转到自己的对面，他同时微弯腰，说：“别动。”

    他抬起祝鸣的一条小，手随即微微，住脚踝后方，动作极其自然帮他穿上了一只鞋。

    指尖接着勾起纤细的鞋带，利落地系好。

    直到拿起第二只鞋的时候，席羡青突然意识到，周遭似乎有些太过静谧了。

    更衣室的空间狭小，抬起时，他发现祝鸣的脸上带着一前所未有过的神，似乎是有些怔愣地盯着自己看。

    席羡青拿着鞋的手无声一顿。

    视线僵地转了个弯，透过旁边的镜，他能看到挤在更衣室门前的人——导购小微微睁大双，肩上的栗鼠圆圆地张大嘴；西装店的店和裁也都绷着脸上的笑意，难掩底的暧昧打趣的意味。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事。

    先前在二区的温泉、烟火以及宴会时，他和祝鸣过许多比穿鞋要亲密更多的事，比如拥抱。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便是，祝鸣是一个无法行走的人，当时的他确确实实是需要帮忙的。

    穿鞋虽是件很小的事……但却是一件祝鸣现在能力范围可以到的事，他本质上是不需要帮助的。

    分担日常中琐碎的事，这样超边界的、极其亲昵的小动作，往往是只有恋之中的小侣才会的。

    事实是真正恋的侣，都未必到能帮彼此穿鞋的地步，但他不仅穿了，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祝鸣穿的。

    席羡青原本已经将另一只鞋拿在手中，另一只手已经抬起了举起祝鸣的小，仅差毫厘便可以将这第二只鞋给他穿上了。

    然而他僵了一会儿，愣是将手松开，胡地将另一只鞋到祝鸣的手里：“这只你自己穿，我……我还要去继续试自己的衣服。”

    他猛地直起，随即撞到了地上空着的鞋盒。

    透过镜，祝鸣看到席羡青的背影似乎是顿了一，但又始终没回，只是扶着门框，随即大步星地了更衣室。

    导购小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肩膀上的栗鼠的尾蓦地抖了一，慌慌张张地追着跑了去：“席先生，您去的方向似乎是女士衣区……”

    此刻只有一只脚上穿了鞋的祝鸣：“……”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鞋上，许久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微微弯腰，将鞋穿上，并把松散的鞋带并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