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他说，“不好意思。”

    ——时间回到昨晚。

    在席羡青说完“这款药，我不想吃外人的”这句话后，饶是昔日七区首席候选人的大脑，在瞬间都有儿转不过来了。

    “我需要明确一我理解的有没有问题。”祝鸣迟疑地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你只想让我——”

    席羡青的视线落在远，及时打断：“是。”

    耳绯意未消，他看似镇定：“反正这两次吃的都是……都是你的‘药’，我已经服用习惯了，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如果只是为了考。”

    也不知是对祝鸣说还是对自己说，他一字一句地说：“付这样的代价，我无所谓。”

    祝鸣先是反复咀嚼了一“代价”这两个字。

    视线落在客厅里滋滋展示屏羽的绿孔雀上，他了，半晌后轻声：“从帮助洗洁开屏和科学研究的角度来看，我也无所谓。”

    “但你是真的无所谓吗？”

    祝鸣严谨地再次确定：“如果你中途反悔不想试这个‘药’了，到时候又让我继续研究别的，我们科研工作者也不是驴……”

    席羡青咬着牙打断了他：“我、无、所、谓。”

    ——时间回到现在。

    “那确实是没什么实验舱的必要哈。”

    祝鸣纵椅的手缓缓放，思索片刻，坦地问：“冒昧问一，今天你有要吃药的打算吗？”

    席羡青原本自若的神态顿时变得错愕：“你——”

    脸在顷刻间变了，像是不想显得太过殷切似的，他别过视线：“今天不行，我有累了……而且昨天才刚刚吃一次。”

    祝鸣：“这样。”

    “但是，”席羡青的嘴动了动，补充，“明天画完草稿后……说不定能一些时间。”

    祝鸣嘴角微动：“可以。”

    晚饭后，席羡青开始据上午收集的穿衣习惯和个人风格等信息，在书房里构思起了草图。

    祝鸣倒是难得清闲起来，在卧室里和祝盈盈打了个视频电话后，便到困倦。

    午和谈玉聊天的时候喝了酒，虽不至于像宴会那次随地大小疯，但此刻确实有睁不开。

    前几晚没怎么睡好，洗漱之后，一人一狐先回了卧室，倒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蒙胧间，他呢喃着翻了个。

    迷迷瞪瞪地睁开，他隐约瞥到一个大的黑影从卫生间里来，正伫立在床，双手在脸上不断摆动调整着什么。

    这场景有些瘆人，于是祝鸣着困意，撑着将睛睁大了些。

    然后那黑影转过了。

    然后祝鸣对上了一张惨白的、面无表的脸。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定的唯主义者，此刻祝鸣大概会喊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句“闹鬼啦！”。

    但他相信科学，因此哪怕无数脏话堆积在嘴边，他惊魂未定地盯着前那张煞白到极致的脸，依旧迫自己冷静了来。

    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试探着喊了一个名字：“……席羡青？”

    黑影蓦然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