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阮悯便先一步开了。

    “席先生，谢您本人从六区赶来，一路到这里为我制作作品。”

    哪怕是在极其寂静的会议室里，阮悯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像是嗫嚅般的轻微：“但是在会面开始之前，我有一个请求，不知你能否考虑一？”

    席羡青一顿：“你说。”

    阮悯的手指有些机械地挲着衣角边缘，始终微垂着，在没有温度而刺的白炽灯光，他的脸显不太健康的苍白。

    “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件作品，制作给另一个人。”

    片刻后，他抬起，像是有些局促地开，“他是……我的导师。”

    你到这一了吗？

    从开始二区对过往避而不谈的沈樱，到后面四区见面就掐架的谈玉和封嘉驰，席羡青以为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世面了。

    从未预料到，在这最后这一关，会遇到一个直接要求……把作品转让给别人的况。

    就连后的叶鹭的神都有些惊诧。

    “恕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席羡青的眉蹙起，“家族那边对于考的要求是，作品需据现任代表人的喜好与意愿制作而成，所以我无法将这件作品制作给他人。”

    阮悯的嘴动了动，攥着衣角的指节用力到隐隐发青。

    良久，他突然涩：“那如果我说，我的意愿是，要求你一定把这件作品给别人呢？”

    席羡青：“……？”

    “我知，这场考对您十分重要，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在席老先生面前，给您给予极的评价。”

    近乎是有些殷切地，阮悯抬起，向席羡青承诺：“只是……只是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把它给我。”

    席羡青一时间说不一句完整的话。

    席羡青的私人工作室自成立以来，素来都是名团队主动与他们接洽，经过层层筛选沟通才定合作，加上打磨工期较，哪怕是份再尊贵的客，往往都需要排队等候。

    这倒是他第一次上赶着给人作品，却被对方避之不及般地把他往外面推，验堪称新奇。

    但席羡青还是维持着最后的教养：“如果阮先生执意如此，那我也无法求。”

    阮悯的肩无声一松，像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