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呼每一空气都像是要将肺泡破。

    这气支撑着他一路打车来到了六区，来到席羡青家的门。自双恢复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未走得如此迅捷利索过。

    明知此刻不与席羡青见面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坐立难安，始终到不可理喻，最终还是摁响了席羡青家门的门铃。

    开门的人无非就那么几可能：佣人、席慕妃和席羡青，而每一，祝鸣都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案。

    却唯独没有想到门开的一瞬间，首先映帘的，会是在玄关静静缩成一团的绿孔雀。

    祝鸣从未见过这样状态的洗洁——垂着、像是极其没有安全地缩在地上，在门开的瞬间，它似是疲倦至极地睁开豆豆，蔫蔫地朝自己看了过来。

    曾经那样神气地、会扭着来展示自己丽屏羽的大孔雀，此刻的尾羽却像是暗淡至极的枯枝，了无生机地在地面上摊开。

    心蓦然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祝鸣许久才压抑住腔的酸楚，抬起，看向站在绿孔雀后方的那个人。

    已是六区的傍晚，只有玄关的夜灯昏暗地亮起。

    席羡青穿着件单薄的衬衣，站在门后，额前的发丝微微耷，挡住俊锋利的脸。

    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门后的人会是祝鸣一般，他那双微黯而冰冷的眸中划过惊诧，随即微微亮了起来。

    他结动，怔怔地看着祝鸣的脸：“你——”

    正常来说，离了婚的伴侣重逢时多少会不大自在，但他们此刻的状况倒是完全避免了这样的尴尬——因为祝鸣很愤怒。

    “你为什么要放弃考？”

    祝鸣没有任何心气寒暄，直接将大门推开，一步一步地走到席羡青的面前，开门见山，“为什么不继续好好画图了？”

    他不知席羡青为什么要这样消极地对待考，或许是因为离婚的事在赌气？又或许是考过程不顺，所以在耍小孩的心？

    可不论如何，祝鸣都无法接受席羡青选择“放弃”这样的结果——他可以在二区闹脾气，他可以在四区耍，但他明明已经走到这最后一步了，怎么可以在现在说放弃？

    在听完祝鸣的问题后，席羡青的眸光变得幽沉，结微动，移开视线，许久后才给了极其涩的一句：“因为我不想画了。”

    祝鸣这辈都没有过呼憋闷到极致，五脏六腑都跟着被气得生疼的觉，他到不不可思议：“不想画了？你为什么不想画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

    席羡青盯着他的脸，突然打断：“我放弃考，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用你的话说，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是协议。”

    席羡青错开视线，涩开，“那么我放弃了考又怎么样，当不上代表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在意？”

    如果是方才只是单纯的恨铁不成钢，那么此时此刻，祝鸣就真的有前一黑的觉了。

    “席羡青，你的，叶姨，杨老师，这么多你和在意你的人，你有想过你的放弃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你有考虑过为这个位置付过这么多年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