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垂，轻轻开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其实很难用言语形容，但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们可能……并不适合谈恋。”

    他的神看起来是怅然而无奈的，席羡青的心蓦然一沉：“可是——”

    “因为谈恋，是两个愫互通的人，逐渐培养，试探并磨合，来发现彼此合适不合适的过程。”

    祝鸣的尾微扬：“可一路走来，我们早已足够了解彼此——生活、事业、家和未来的目标……我们好像已经没什么需要再去磨合的了。”

    “没有必要再浪费更多的时间了，不是吗？”他轻快地问。

    席羡青倏地僵在原地，像是预到了什么。

    祝鸣一边说着，一边低，手绕到脖颈后方，解了项链。

    他微笑着，指轻轻勾着项链，链条中间的戒指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所以，让这枚戒指回到它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好不好？”

    席羡青的呼不可遏制地变得急促，膛无声地起伏了一。

    许久之后，他指尖微微颤抖，终于接过祝鸣手中的项链，取上面的婚戒，轻轻在手中，低声应：“好。”

    实验舱外，月光皎洁，洒在席羡青渐渐沉的眸里。他凝视着祝鸣的脸，举起手中的戒指，刚想开：“你愿意——”

    然而话语戛然而止，他意识到这句关键的话无论怎么说都显得有些别扭——“重新嫁给我？”还是“让我再娶你一次？”无论怎么表达，都不太对劲。

    过了很久，他才重新抬起眸，注视着祝鸣的双眸，又一次开：“祝鸣，你愿意永远我的主治医生吗？”

    祝鸣的双弯起，抬起手，落落大方地举到席羡青的面前。

    “这位棘手的患者，我愿意。”他轻快地说。

    这场实验舱里的求婚和浪漫丝毫并不沾边——舱空间狭小不说，实验台上过期的试剂还在凌地摊开，场面是十分混且稽的，

    但这场和治病有关的协议，这段以医患之名开启的缘分，恰恰是他们相识相知的源，寓意刻，也算是一机缘巧合。

    席羡青垂眸，将戒指重新推到了祝鸣的无名指上。

    着冠冕和婚戒的白狐，笑意盎然地歪了歪：“好看吗？”

    席羡青“嗯”了一声，停顿片刻，用了祝鸣很用的形容词：“亮晶晶的。”

    祝鸣失笑，靠在装着试剂的架上，抬起手，对着灯光欣赏着自己手上的蓝钻戒：“尊贵富有的小席公，请让我冒昧问一，究竟是我手上的这个小指环更贵，还是脑袋上的这小帽更贵，还是你前两天送我的那束假——”

    “啪嗒”一声，打断了祝鸣未说完的话语。

    实验舱的空间骤然变得漆黑一片，祝鸣愣了一瞬，接着意识到，是有人把实验舱里的白炽灯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