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张氏当年能嫁给三爷填房，也是攀了枝儿的，毕竟张家只是寻常商，张父钱捐了个小官，也上不得什么台面。

    婉若心脏倏地攥，脸都不自觉的发白，险些以为张氏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承蒙姨母照顾。”她自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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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三爷，既是庶，又无才，在谢家颇为尴尬，勉挂了个虚职，也无实权，还得靠着公中的月例银过活。

    “我这儿倒是正好有一桩好婚事说给你，袁老爷正在妾室，想要个知书识礼的闺秀。”

    张氏兴的很：“那袁老爷也不得了，是皇商，家里富得油，而且他还是永昌侯夫人的胞弟！虽说袁家妾室多了些，但袁夫人宽厚，你又年轻漂亮，笼住了袁老爷的心，还怕将来没有好日？”

    一年前，许婉若走投无路求到谢家，张氏甚至都不想见她，只想立刻把她打发走，生怕谢家人想起她的便宜娘家来了。

    张氏连这火坑都让她？

    婉若眸底渐渐凉了来，她就知，张氏怎会突然对她的婚事上心？

    张氏打量她一，笑的意味不明：“怎么这一年的功夫，你倒落的更灵了。”

    “姨母的恩，婉若自然是记在心里的。”她态度恭顺，挑不病来。

    “姨母，父亲去世才一年，我应该守孝三年，孝期未过，不想婚嫁。”

什么给什么。

    婉若到了梧桐轩，才走院，便看到张氏正在院中喂鱼。

    住在谢家的这一年光景，张氏也并不和许婉若亲近，反而刻意疏远，端着谢家三夫人的架，对许婉若不屑一顾。

    可今日，张氏却主动要见她。

    婉若抿了抿，见张氏没有追问的意思，心知自己多虑了，张氏若是发现了什么，定会立刻发作的。

    婉若笑容微滞，着帕的手指一。

    “姨母。”许婉若规矩的福了福。

    张氏笑了笑：“昨儿老夫人突然说起姑娘们的婚事，竟也提起你了。”

    张氏冷笑：“你要真想守孝，老夫人说起你的婚事的时候怎么不听你反驳？你以为你还是个什么人不成？还需要遵着这死规矩？谁你。”

    婉若心中警觉。

    所以张氏嫁谢家之后，便以娘家为耻，不愿和娘家的人来往，包括许婉若这个外甥女。

    张氏轻哼一声，直接扔掉了手里的鱼，拿帕了手：“你知就好，若不是我，如今你也不知落到什么境地。”

    袁家她也不是没听说过的，京中了名的狼窝，那袁老爷好又暴戾，府中每年都在纳妾，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妾室暴毙，说是病死，实际上如何，谁心里又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