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风为有几分忍俊不禁：“这位富家少爷想法倒清奇。所以——是他把你培养成了状元郎？”

    南溟笑着摇摇：“这只是他的一厢愿罢了。此事瞒得过富商，却瞒不过夫。夫不是迂腐之人，见我学得认真，倒也教得分外仔细，至于富家少爷，朽木不可雕也，他也懒得去，左右他费心思教了学生，也对得起富商家的束脩了。”

    暗至极

    “一晃好几年过去，富商要富家少爷参加乡试，富家少爷便要求我去。我倒是想替他去，也算还了这些年他对我的栽培之恩，可夫惜才，不愿我为了还恩自毁前程，便直接将这些年的事委婉告诉了富商……”

    “然后呢？”风为听得了神，她没想到南溟的经历竟跟话本似的曲折。

    “然后，富商把他儿揍了一顿，夫带我离开了富商家。”

    火势缓了来，南溟又往火里添了枯枝，继续：“夫对我说，他能教我的有限，他的好友是云国大儒，跟着好友，我会有一条康庄大。我们跋山涉，抵达了杻，我认杻太守了义父，正如夫所言，我的人生截然不同了。”

    风为：“难怪你能写那么有意思的话本，你二十多年来经历的事，恐怕比我这辈都多。”

    “是啊，这一路走来，是比寻常人曲折些。”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夫说得对，南大人定会有一条康庄大！”风为笑。

    “承郡主吉言。”南溟笑容可掬，一如既往的温和优雅。

    方才他的故事，只是拣了些还算明亮的讲，实则暗至极。

    游医养他，并非好心。他是游医试药的工，从小被喂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没死、没落残疾，却有了一副比常人更健的躯，也是人世间一桩奇事。

    他的察言观，便是从那时候学的。

    若反抗，游医用药会更狠，求生的本能，让他打有记忆起便知曲意逢迎。

    但，表面的顺从，并不代表心的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