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装大度，表面跟同学说没关系，不重要，自己还能再买，结果一回到家就扑妈妈怀里哭，一边哭还一边恶狠狠地宣誓。

    小松说：“我再也不要把我的玩分享给别人。”

    其实妈妈当时怎么说的宋其松早已记不清，时间太遥远，除了几次刻骨铭心的泪之外他都已模糊，只是记得第二天起来时看见威震天完好无损地立在床，只是行动不便，一碰它的就咯吱咯吱响。

    好丢脸。

    宋其松在泪掉来的前一秒捂住了摄像。

    那边原也沉默了几分钟后才轻轻开：“哭了呀。”

    声音遥遥，又轻飘飘，像是一条蝉翼那样轻薄的毯覆盖住他。

    宋其松躲在这样的毯掉泪，他眉皱得好：“一。”

    只是哭了几滴。

    只是一。

    原也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总是笨拙，他想安松不要哭，但又觉得这样的话太直抒臆，泪怎么可能就此止住。

    所以他只是沉默着，在床上正襟危坐举着手机，屏幕那只隐约透光，寂静听见好几声松压抑的啜泣。

    “我好像都忘了以前我有那么幸福过。”宋其松闷闷声。

    是惊觉，是此时此刻才惊觉自己原来真的幸福过，他总以为当时那场的雨里困住的只是妈妈，现在想来原来还有自己。

    自以为在雨中撑起了伞，实际上那只是自我安抚的错觉。

    雨滴依旧淅淅沥沥，柔却又不可阻挡地浸自己每肌理。

    “其实当时我妈妈离婚时没有选择我，那个时候我确实有生她的气，虽然知她也没有办法，但还是心里很难受。”

    会想如果没有弟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