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自知之明降低了语调，姿态跟上课讲小话那样悄悄摸摸，整个人都像是缩在宋其松，车灯被松遮了大半，光影影绰绰打在他脸上，叫人看不太清。

    “我说我不累了。”

    话语是琶音，迅疾而过，宋其松这回听的一清二楚，也再次确定原也的确吞掉了上一句他未听清的尾。

    他意识到原也不想说，便也不再询问，只是帮他整理好来时糟糟的发，在他耳边窃窃地期许：“那就在车上稍微缓一等着放烟。”

    向时齐选了一条断路。

    路前是大桥，路边是还未修建的荒地，杂草寥寥，不远停着几辆越野，车门大敞，一行人正手举冲天炮，焰火像是哑了嗓，噗一从炮筒里钻，绽放不过几秒，便又噗一熄灭。

    向时齐掏加特林，十分看不起他们小型的冲天炮：“要玩就玩大的好吗？”

    他拿打火机，叫大家站的远些：“站远啊，我要燃了。”

    孟思嘉赶拉着原也他们往后退，边退还边叫：“你看着来啊。”

    旁边那行年轻人也看见他们，手上冲天炮刚好放完，正齐刷刷扭过来看向时齐装叉。

    好几双睛盯着自己向时齐莫名有压力，但他胆最大，他燃引线，双手握，底盘扎稳，扯着嗓大喊：“准备好了吗？”

    那边陌生的朋友最先喊上令：“好了！”

    话音刚落，一束烟便“嗖”地从炮筒中，接着越来越多的烟争先恐后钻窄小的炮，像是变作最锐利的导弹，飞那样冲上天空坠五彩光痕。

    仙女散，灿烂非凡。

    等一炮完毕向时齐才后知后觉手麻，他甩甩手。

    “酷！”

    旁边年轻人响哨，溜到宋其松边问：“嗨朋友，借我你们加特林玩玩呗。”

    宋其松看向原也，原也倒不在乎，他拿一个递给他：“给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