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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之时，卢棂替他掖好被，刚要起，袖就被扯了一扯。

    “怎么了？”

    “母亲知不知。”谢行周脸上敛了笑意，眸中也净是谨慎，“当初举荐尹天师的大臣，是谁？”

    卢棂细细想了一番，终于依稀想起来，“似乎听你父亲提了一嘴，好像是你那个回家休养的舅父。”

    “哪个舅父？母亲的还是”

    “你娘亲的兄，中书令萧鹤明。”卢棂，“他在你京前就旧病复发，城回家休养了，先帝很是看重此人，官位都还给他留着呢，怎么了？”

    谢行周双睫轻颤，一说不来话。

    卢棂是何等玲珑心思，“我虽不知这天师过什么，但单从此人那日非要去刑场一观，就知其非善类。你也勿要妄加揣度，你舅父那是何等功勋，在先帝手时胜仗无数，这才落了病，天师也不过是他举荐的一个大夫，两人未必有太多联系。”

    谢行周，应“我知了，只是随问问。”

    又想起来自打了九层台，就一直未见顾琛的踪影，心中担心就多问了句，“母亲有见到顾尚书吗？若是一会见着了，替我问声安。”

    卢棂眨了眨，似乎今日只见到了顾尚书上朝，却未见其朝。

    是啊，顾琛呢。

    为了让他得偿所愿

    顾琛在金銮殿上, 等了良久。

    等那殿之中的兵侍郎李纪，等他与陛的相谈结束，自己才会被请去。

    前的侍就瞧着这人一直跪在大殿中央, 陛不发话, 谁也不敢给这位尚书赐座。

    顾琛垂着，手在袖中挲着那小小卷轴，心中不断思量着女告诫他的话，与记忆里先帝为国家政呕心沥血的模样联系起来，顿时无限慨。

    他是不敢睁的，只有闭上，这金銮殿才会是他记忆里的样。

    后的殿门大开着，外的日光刚好可以打在背上, 了些, 也缓解了膝上的些许凉意。

    半晌, 侯四久从殿走，行至他面前，声音尖细, “尚书大人, 陛说了, 今日需得和侍郎好好叙旧呢，您要是没什么大事, 就请回吧。”

    他站得离顾琛很近，想要迫使着跪地之人仰首看他。

    顾琛却没抬, “侍郎今日，颇得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