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有力的瞳仁颤了颤，竟转而一笑，“小姝，果然还是很轻易的，就能看透老夫啊。”

    祁牧之这类直臣、良臣，对待问题的办法，似乎都用不着她仔细去猜，他们是绝不肯，背离心中的义的。

    一旦伤及社稷，伤及百姓，他是当真会以命相搏，不肯后退一步。也正因如此，秦姝才这般小心翼翼地在中间转圜，企图能寻到同时保住双方的法来了结此事。

    “陛如何待我，我都会尽了人臣的本分的。”他徐徐说，“且，老夫不仅是陛的臣，更是百姓的官员，我总要有自己应该的事。”

    “这是我的命，却不是你的。”

    不知怎的，女似乎是劝累了，竟顺着他的话，“好，伯伯要什么，那就吧。”

    祁牧之有些诧异。

    仿佛是怕他不信，秦姝又站起来，欠一礼，行止乖巧，“伯伯要什么，小姝也不会再过问了。伯伯放心，九层台的人不来祁府，我也绝不会让他们祁府，扰您清净。”

    她不等祁公相问，接着，“军政之事，请伯伯转告谢领军，我会令许大将军半月解决京外所有隐患，在大军征之前回到京中，助领军共抗北魏。”

    这一打断，祁牧之的注意果然被引，“你座的许青霄？各国和州郡派的暗探被扫清了？”

    秦姝敛了目光，“很快就好了，伯伯安心。”

    被人知自己来此地的几率即便是很小，秦姝也不敢多留的。话已说尽，未曾的只剩无尽的问候，可以她的，又难以将那细碎的心思说，最终，还是只能于目光中了。

    带着她对他的担忧，带着她的阵阵恐惧，带着她的决心。

    “伯伯，小姝告退了，次见面不知何时，伯伯千万保重。”

    老人家终于沉重地挥了挥手，将扭过来，不去看少年的背影。他年纪都这般大了，还是板不住泪的病，少年人喜将这称之为至，他就总要纠正他们，自己只是眶浅，不住泪而已。

    就快要完全走夕，后忽来一声音，不知为何会带着一抹请求，“谢家那小。”

    “如果，你能走去，就带着他一起吧。”

    纤瘦的女顿了一顿，没有回首，仍是径直走去了。

    只留老人隔着清泪模糊地向外瞧，瞧不清了，才叹了句，“两个，不属于京城的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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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姝起事来，效率总是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