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的窝显着疲惫与病态，呼又又慢，像是了沉睡一般。可秦姝刚一踏门来，老人便有察觉，睁开了。

    “看来太皇太后仍是睡不好。”

    老人已有八十，是难得的寿之人，理说该是安和平顺的，然秦姝却能从老人每一次投过来的目光中，得见其不容冒犯的威严。

    面对这样严肃而端庄的老祖宗，秦姝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不仅她怕，先帝也怕。若非是先帝对这位嫡母敬重有加，秦姝也不必月月都来向一个陌生老人问安。

    故而，她与她并不熟络的，只是一个每月见一面的关系。

    “你如何了？”老人也不客，言中不似辈对晚辈的慈，更像是对一个需要自己负责的孩的照例询问。

    “臣无碍。”秦姝将手中药碗先递给旁婢，端正行了礼才将碗取回，跪坐在老人榻前，舀了一勺汤药来。

    “多谢太皇太后关怀，这本是我们小辈的事，竟扰了太皇太后的清净，实在不该。”

    老人即便是患病，目中仍有神，缓缓，“笙儿那孩自幼被惯坏了，老知，他不该这么对你。”

    秦姝专心舀药，没有搭话。

    太皇太后继续，“前朝许多人，都成了你的属臣、你的羽翼，是不是？”

    秦姝动作不停，低声应，“臣不敢，臣也不会。”

    “你或许不会。”对方，“但你敢。”

    秦姝终于抬眸，以居的位置直视上首之人，不惧不惊。

    太皇太后轻笑一声，倏然攥住她的细腕，俯于她耳边缓缓了一句。

    秦姝中难得划过一阵诧异，良久才沉声应，“臣会考虑的，太皇太后。”

    是死路

    风起, 大抵是因为阁的门敞开着，秦姝觉着腰背上火辣辣的伤都被抚了。

    她侧眸看去，朝着门的婢问, “可问过太医院, 太皇太后的病，可以经受这样的风吗？”

    婢一怔，不等回话，太皇太后便先将话抢了过来，“是我吩咐她们别关门的。”

    “本来就惫懒着不愿动，若不再见见风，倒真是一死气了。”老人轻笑几声，“虽说活了八十, 已经比旁人多享福很多年了, 但我还没想死呢, 我还有要担心的事儿呢。”

    秦姝也垂眸来笑，“是啊，太皇太后可还要盯好了臣, 若臣走上歧路, 您也能及时制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