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了正题，谢骁也有暇想到今日城门忽然现的数千援军，想到自家儿的这步险棋，怒斥：“你小还有闲问人家？你自己今日的那是何等险事！援军城这么大的事，你连报都不报给老一声，擅自开城门献城？一旦国土有失，你的命、我谢家全族的命，都抵不起这座城池！”

    原本该是有的，可惜九层台的人手都去了北境，无人有余力传递豫州与京都的密报。这不仅仅是怒了君威，更是对皇帝的宣战，是她秦姝不愿再帝王鹰犬的象征。

    皇帝受胁，只好暂时如了她的意，可散朝之后便想要销毁她手中的密报从而翻案，秦姝却不来。

    许青霄言到此笑笑，论走险棋，他们还真是一个胜过一个。

    她将自己心中更亲切、更依赖的人推向了坟墓，却护住了

    “也敬我虎牢守多日，却没有见到最终胜利的将士们。”

    “若不是早早放台中听讯司和神讯司的人前往北境，或许那日主在京中的状况也不会那么糟。”

    三人举杯, 敬的是友生，是兄弟，是将士, 是与自己一样甘愿为了这个国家赴死的人。

    是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摧毁这个世不久的国家。

    所以她疚，她自责却不后悔。是她在军民百姓和祁牧之之间，选择了百姓，选择了更多人生还的可能。

    谢骁冷相对，即便知他兵行险招了奇效，也不想和这个儿再费。反倒是许青霄沉默几瞬，仰而尽一整碗的烈酒，才开：“混魏军的台间”

    秦姝，却在朝堂之上公然威吓，若皇帝不肯及时兵增援北境，她便拿九层台留存的密报。

    孙无忧也好, 尹天师也罢, 众人清楚，这皆是棋而已。

    假传军报，私调重军；谋杀皇室，陷害重臣；视江山于不顾，阻中军之驰援。这桩桩件件，无一不会使这个国家遭遇动之灾。可事到如今，这有心之人已经成了这么多事, 却仿佛连真正的面容都没来。

    这事要从祁牧之第一次公然弹劾兵假传军报，使京都耗三万人力，支援秦姝平叛却了无用功开始说起。那日朝上弹劾，祁牧之边已有鸣泉作为人证，可只要皇帝不想舍弃孙无忧一党，兵就不能那假传的军报。皇帝无他法，妄想请秦姝堂，当众否认兵罪行。

    原本轻狂一世的勇武大将军心虚的给他二位看茶，心中不停忖度着要如何解释自己从黄河南岸私自跑回来。可还不等他开，谢行周便率先问，“公主，为何会成这幅模样。”

    作为秦姝，她会在这个过程中无比痛苦。可作为项安公主，她无愧无悔。

    她本就没有密报。

    他们敬得动容动, 却也没敢忘了——是有人局，让他们此刻不能与那些人一起聚畅饮。

    真正的执棋人，也并不是乖戾昏庸的小皇帝

    “也是巧，魏军今日不留余力的调集所有人攻城门，这才有了盲区。”

    皇帝对她失信，才会造成后来——祁牧之等人的悲剧。

    对面二人神皆有无尽动容，见他仍肯洒脱，纷纷端起酒盏。

    见他不解，许青霄又补充，“就这，还是将另十万大军分拨到别的结果。若是二十万大军一同行路，大军缓慢，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过来的。”

    早有降心

    “敬，祁公。”

    “就在你被俘之前，混魏军的台间才杀城墙，告知我开启西侧小门放援军城。我没法，为了争取时间也是为了拖住其攻势，才搞开城献降这一招。”

    许青霄也是据秦姝这些日来的只言片语，才联系清楚前后的。

己大帐的时候，还蛮慌的。

    那些依赖自己，需要自己的人。

    “叔孙建说得不错，魏军大营不是那么好混去的。此人军纪完善严明，我九层台的兄弟们，这次有不少折在了他的手里。”许青霄边那抹苦笑令人哑然，他却再次提杯，“来，敬我死去的弟兄们，还好大家不是空忙一场——任何人的牺牲，都有意义。”

    她在这其中的选择，皆是她的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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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行周被当面斥责也不恼，不咸不淡地回应：“我比你知的早不了一刻钟。”

    许青霄松了气，顿时了然二人来意，叹，“在京中的事我其实不便多说，毕竟我也只是听闻了几句。且说这两日，吾等昼夜不停的行军赶路，便能将我家主累得散架了。”